第三百三十六章 共餐同处
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她不想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可是却似乎和他这副模样也脱不开关系。但是从另一侧看,她其实还是有些感动和温暖的,因为不论曾经经历了如何的痛苦破碎和背叛,起码在她孤独的在大雪中行走求生的时刻,有一个人还惦念着她,即使知道她的过往,还在牵挂着她。
在她的过去,她也并不是一个人,不管这个黄义是她的朋友至交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有那么个人存在,就已经觉得幸福得太过沉重,沉重得不是她现在能够负担得起的。
所以她才有些拒绝相见,特别是在知道黄义对她的情之深切之后,更是不想相见。因为无以为报这情义,因为无法抗拒这温暖,更因为……她无法确定什么是爱情。
即使曾经她认为自己深深地爱过一个人,可是不论和身别的哪一对恋人比起来,似乎她所认为的那种爱情总是不足的,似乎是缺少了什么的。每每徘徊,又每每舍不得放弃。渐渐遇到了人多了,却也越发的无法确定,哪一个哪一种是爱情?
她不想误人误己,因为纠缠不休,最后只能被情所伤。而且越放不下,越痛苦。
“别担心。”黄义坐到椅子边上,见飘零眸中不知在想什么,不禁开口,“我现在好多了。”
突然被黄义这么安慰,飘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即使分别了这几年,可以说她当年以死逃脱的法子还是很成功的,只是这都过去许久了,黄义开心了吗?解脱了吗?反倒是满怀愧疚弄成如今这副模样。
“当年事情,是我定好逃脱计划,并无危险。”飘零不由得开口解释。
黄义抬眸看了一眼飘零,然后微微勾出一抹笑意道:“我明白。”
笑中苦涩,无法言明。飘零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也许她该做的也不是解释,那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这个人不要如此低沉而满盈伤痛了呢?到底该做什么才能让他再笑得意气风发,振作起来呢?
飘零心底隐约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她现在不是自己的,所以有些东西她不懂不明白,也注定给不了。
于是,她只能沉默着,将黄义扶到榻上去躺着歇息,然后倒一杯茶给他,静静把了把他的脉,再默然提笔写下几味药材。
“别走……”黄义已经昏沉沉的半昏迷般的睡了过去。浑身高热发烧,脸色异常,嘴里喃喃有词,似在梦魇。
微微皱眉看去,一滴浓墨溅在纸上,浸透了薄薄的纸张,飘零方才回神,看着被墨渍污了的纸张,一味药材的名称已经被墨掩住,在这雪白的纸上,墨黑得惊人,溅起的黑色小点也衬得分外明显。
眼看着,这张纸,是不能用了。
突然变觉得心里有一阵浅浅的无力感,虽说她能够算计很多东西,为了某一目的,也可放弃很多,对自己和别人都能狠得下心来,可是却也每每有些东西她怎么也无法算计进去,总是横生意外,却也无可奈何。
若是人真能如铁石一般,无情无感,兴许并没有那诸多烦恼和痛苦。可偏生,人便是多情而复杂的,无情无感,便也不算活着了。
掀开污了的纸张,飘零重又提笔,这次还是多住几日看看吧,就当是……欠他的。
浅霞轻染一片,朝阳醉晕一线,正是晨光渐亮时。
飘零正轻轻推开窗子,窗口那花树下,便早有一人立在那里,似乎等待良久,此刻见她突然开了窗子,微微一怔。
飘零看了那人一眼,拢了拢尚未梳理的长发,仍旧是穿着那一袭白衣,连忙打开了门。
“怎么站在这儿。”飘零看着那树下的人走过来,发丝上还沾染着几滴露珠,衣襟上也带着些微寒气,不禁暗自皱了皱眉。
这也不知是等了多久,昨日还生着病,今日就这般折腾……这黄义,越发和记忆中那个潇洒的男子不一样了,似乎凭白多了些不自信和隐隐的脆弱。
“我想等你起来了,一起吃用饭。”黄义有些微微的尴尬,可是目光还是看着飘零,似乎不愿错开眼去,“还是你不带面纱不易容的时候好看。”
“赶紧进来吧,虽说是春天了,可是早上湿气和寒气还是很重的,昨日还有些轻微的风寒呢。”飘零无奈看了一眼黄义,侧开身子,将人让进屋中,“这么大的庄子,竟除了几个守卫,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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