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花开》下:花语外传(一十二)-第3/5页



刘桂花说听到这里,才意识到母亲有了疑心了,但他为什么怀疑,却想不通,莫非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让老娘听去了?不行啊,必须问清楚。便问母亲:“娘啊,你今天来者不善哦,我和陈教授之间,无非一个外乡人,一个做保姆的,他是大学教授,我跟他学习点大学知识,又没天天泡在他那里,自己在家看书,想不通的问他一问。你要是听到什么闲话了,一定告诉我,看看我哪方面做得不对,以后好改。”黄芸英说:“哪里有什么闲话,我不过提醒提醒你。”刘桂花说:“娘,俗话说做的无心看的有意,不说的无心说的有心,你这是让我没法在陈教授那里做下去了。”黄芸英说:“老三,我就一句话把你吓着了,俗话还说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看来你心里有鬼,却怨我提醒你。”刘桂花被母亲说恼了,摇着母亲的手说:“老娘,你要这样说,把你女儿看成什么人了,我不干了。”黄芸英说:“看把你急的,你干你的,当我没说。我的女儿我放心,行了吧?”刘桂花破涕而笑,说:“娘啊,你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黄芸英说,你没看到我身上少了点东西。刘桂花忙上下仔细的打量母亲,看来看去,没发现问题。王诚杰说,我姥姥掉东西啦。刘桂花说,掉什么了,掉金了还是掉银了?黄芸英说,你这孩子,怎么一说就准,我耳环丢啦。于是把事情经过说给女儿听。

黄芸英七天前去县城二儿子刘桂雷家小住了几天,闲下来到楼下小区走动走动,很快结识了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老太婆,两人说话投机,结伴去逛商场,顺便跟孙子买点吃的。那天上午十点多钟,两人在马路上边走边聊,突然被人从后背一把抱住,接着听人“喊大娘,你什么时候来的”,那老太婆回头看是个小青年,心里想,这婆婆在城里的亲戚真不少,一瞬间,那男孩子双手摸黄芸英的脸,便觉这孩子调皮,便说:“别跟你大娘胡闹。”那人说声“是”,转身跑了。黄芸英望着那人的背影,想不起来是谁,跟老太婆说句“这孩子哪里的啊,城里什么奇怪事都有”,就感觉两耳火辣辣的,一摸,才发觉耳环没了。耳环是她二儿媳妇上年黄芸英过生日时给她买的,纯金,带两支玛瑙耳坠,才明白遇到小偷了。

黄芸英再没有心思去商场,那个老太婆千哄万哄的把她送到家,等家里来人了,才放心走开。黄芸英对着儿媳说一遍哭一遍,又对着儿子说一遍哭一遍,孙子在一边说,奶奶,报警去,抓那个小偷。黄芸英说,这报什么警,我都没魂了。儿媳妇说,丢了就丢吧,我再给你买一个。黄芸英说千万别买了,这只耳环,自你给我买后,就去年戴过一次,来城里戴上它是第二次,本想给你们长长面子风光风光,谁想到惹下这摊子事,太丢人了。儿子又劝她,就当破财消灾。

下午,刘桂雷买回两只耳环,比上次那个还漂亮,儿媳妇帮着带上,说好看极了,咱妈年轻十年,进模特队没问题。儿子说,妈妈现在也能进模特队。黄芸英说,你们又给我花钱,我心里更难受。儿子儿媳对对眼色,不知说什么好。

晚饭上,话题转到刘桂花和陈方春身上,刘桂雷说,妹妹给那个人做饭,一个月一千五太少了吧。黄芸英说,原来给两千的,让她婆婆挡下了。媳妇说,一千五不少了,不就做做饭。刘桂雷说,里边有生活费呢。媳妇说,他还能吃多少,不过,跟文化人在一起学点修养。刘桂雷说,学什么修养啊,别时间长了,学出不少毛病,看着别人横竖不顺眼,你看他那窝整修的跟个宫殿式的。媳妇说,人家城里人讲究卫生干净,这也是毛病?刘桂雷说,所以啊,怕妹妹学他那些农村人不待见的古怪脾气。媳妇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刘桂雷笑笑,不再说话。

黄芸英从两人的话里琢磨到一点模模糊糊的担忧,这担忧,让她想来想去,渐渐清晰了。

黄芸英娘家祖父是前清秀才,她小时候认识不少字,十五六岁看过《红楼梦》,脑海里有不少浪漫的幻想;刘桂花父亲读过一年私塾,喜欢读书,会木工,曾在黄芸英村里跟着师傅做活,别人休息的时候抽烟喝茶侃大山,他跑到主人家屋里找书看。那年,在黄芸英家给她大姐打家具,桂花父亲那看书的神态把黄芸英吸引了,两人悄悄聊天,见桂花爹吐词不俗说话隽雅,即刻生出一段赞赏。后来,两人渐渐熟悉,相互爱慕,竟成就姻缘。等出嫁到了北方庄,丈夫每次外出做活,回来都要给黄芸英带回一本书。生活不算富裕,黄芸英却很少下地干活,只干自己喜欢的事——看书,当然,里里外外的家庭生活还是要料理的而且料理的很出色,让公公婆婆说不出话,等分家后,黄芸英的自由日子更自在了。可惜,刘桂花父亲五十多岁上,被破伤风拉走生命,那段他们夫妻间相互尊重理解的美好生活戛然而止,成为她绵绵的忧伤时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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