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花开》上部:北方来信(三十九—四十一)-第3/8页
我和雷圆会聊着桂花的事,心里却是一阵阵的不安,我怕桂花对我发生误解,又担心她的婚姻面临危险,我劝雷圆会这时节多加关注桂花,因为她们是好朋友,虽然我在桂花眼中也是她的好朋友,但我的身份不由我深入介入桂花的生活。向明,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在最近多关注她,劝慰她,让她宽心,走出生活的阴霾。
2010年10月15号夜周五庚寅年九月初八
北方来信(40)
向明:
两个星期来,有三件事值得写。第一件事,我在十六号外出开会,这次会议使我有种人在深山数甲子的感受。
BJ师范大学文学院联合全国八家师范院校,举办一年一度的国际名城国际汉语教学教学研究会,今年是第九届;去年我因为刚到北方庄没有安顿好,没去参加;今年在不参加人家以为你架子大不好请,以后再想参加,可能没人理会了。就我的思想,不参加也罢,到北方庄的本意就是为了躲开世外纷嚣,过个清净,可是读书人的脾气抹不开专业诱惑,在山中时间长了,又想着到外面看看;也许真要深居简出,却与世外越离越远,要拖时代的后腿。
会议再曲阜举办,四天。原来参加的那几届回忆每年大同小异变化不大,却不想一年没有参加,恍如隔世;现在一想,只是因为没有关注罢了。世上的事,大多如此,身在此山不知真面目,而社会就在看不见觉不着的时间里变化着;所谓一日千里,乃是夸张。就如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辍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点滴时光催人老,漏刻不移以几更。看来,以后的学术活动必须参加。
宋人陈允平《山中吟》诗言:“身在此山中,闲情薄太空。行歌白云里,白云连崆洞。”在北方庄快活了一年多,反身再观,吾辈非岩穴林下客,红尘未尽,人生可期;单位再次催我回校,说有研究生报名,指名拜学,大旗未倒,清音犹在,去留犹疑。
第二件事,南方投资公司终于和北方庄签约(当然是县政府),开发北方庄山村旅游项目,前天,开山路施工队已经进入山下,帐篷支起,机器轰鸣,炮声隆隆;根据协议,我住的这个房子,要拨给开放商用作民俗收集站,未来要推倒房子在周边建一处现代建筑形式的民俗馆,十二月底,我要搬出去。
昨天刘嫂问我准备去哪里住,还愿意在北方庄吗。我说很矛盾,一来正住着习惯,习惯了宁静习惯了与村民的交往,二来又担心工地嘈杂,影响休息和工作。我说换地方住的话,没有比这个地方更独立更自由更宽敞房子。刘嫂说,可以搬到她老娘那里。她娘家四间大瓦房,如果我愿意,可以从中间隔开,我住两大间,她父母两间;我说让我再想想。她说,再想什么呢,人家让你住到十二月底板上钉钉的事,不搬也得搬,想住下来的话,现在准备房子,就问我,你是不是想走?我说,走有的想法,想回BJ,因为在这里确实不方便学术研究。她说就知道你待不长。我把学校的意思和我的想法告诉她,她说还是做你的学问去吧。
第三件事,刘嫂和王向新开始打冷战。王向新上个星期回的家,刚来时,她们全家团聚了几次,县城房子也用上了,大女儿终于不用住校了,二女儿明年直接去县城上初中,连同上幼儿园的王诚杰。王向新搬到县城新楼房,刘嫂却以照顾老人为由,回到北方庄。当然这理由站不住脚,两边老人都反对刘嫂的做法。很明显,大家都看出两个人发生了矛盾,却不知真情。前天我去看望刘嫂的公公,他出院十几天了。老人与我谈起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心里很是不安,询问我俩孩子是不是闹意见吵架了,不然,王向新刚回国,桂花怎么就这样快住不一家去了。我说,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和以前大不相同,有了独立思想和能力,似乎谁都可以随时离得开谁,原因肯定有的,慢慢观察吧。桂花婆婆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和您很熟,您抽空问问这孩子。我说可以,但小两口闹矛盾,不可能是一方的事,你们也注意注意向新这孩子。老人说,您是有学问的的人,会讲道理,假如不是桂花的事就一定是我们儿子的事,我们要好好问问向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