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自是白衣卿相



    (忘忧,解忧,两座比邻而居的建筑,一处缊红倚翠,一处清淡平和,人们大都去了前者。所有人都知道,忘忧比解忧易,解忧阁内白衣卿相,一袭白衣,两杯清茶,只待有缘人……)

    该死的江城,聂雨晴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牵马向城外走去。要不是江城月前丢下自己,花光银两的我,至于女伴男装吗?!至于打劫吗?!至于……

    “站住。”城门处的守卫拦住了聂雨晴,准备逃出城去的她,再不济也打劫了一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可不能久留。可……明明买了马就赶到这儿来啦,还换了男装,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快被认出来吧。

    “误会,哎!误会。”聂雨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马被牵走,啥?被打劫的是个王爷?哎!我真没行刺!

    聂雨晴真是欲哭无泪,被押上一马车,车厢很大,有桌有茶。桌前是一淡青色长袍的男子,眉眼清秀,却也刚毅。聂雨晴上车,自始至终,那男子都只关注手中杯盏。慢悠悠地沏茶,头都未抬一下。

    “你……”

    “姑娘不是圣言朝的人吧,起码,不是帝都人。”男子眉眼带笑地问道,语气淡淡。不知怎的,却让聂雨晴莫名紧张。靠,自己紧张什么?

    聂雨晴强笑笑,答非所问地回道:“我,没有行刺……”

    “若是帝都人,怎会那么多王公贵族,富贵子弟不劫,偏偏去劫其中武功最好的肃王殿下。”慕云傅也直接忽略了聂雨晴微不足道的辩解。反正行不行刺,他是无兴趣。

    聂雨晴不语,盯着慕云傅端茶的手,青衫男子轻吹了下茶面的茶叶,轻押一口。聂雨晴心中一阵扑腾,他,是为那什么王爷报复来了?武功最好?为何适才劫他时,毫不还手……

    “姑娘从何而来,又向何而去?”慕云傅搁下手中的茶杯,这才抬头看向聂雨晴。

    四目相对的一刹,聂雨晴别开视线,看向一侧,“从该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呗。”这是那该死的江城最常说的一句话。至于为何别开目光?自己毕竟做了亏心事在先,且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人定非善类。虽只一瞥,但他眸里波澜,不动声色,难以看出眸里六年荏苒。江城说过,这样的人,避开的好。

    慕云傅轻笑,有些惊,又有些喜,只一瞬,便认定了她,便是上天派来解我困境之人。

    “姑娘不必紧张,我不是肃王的人,”见聂雨晴一直都拘谨着,慕云傅也不再和她兜圈子,“名字?”

    “啊?”聂雨晴一愣,“哦……聂……聂雨晴。”

    “在下,慕云傅。”

    聂雨晴狐疑地看过去,他这是……

    “在下想请姑娘,帮个忙而已。”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间,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可……可以拒绝吗?但聂雨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现在自己可是在对方手里,虽未看到马车外,但听声音,马车该是摇摇晃晃除了城。

    慕云傅抬头瞥了一眼,轻笑,看她的反应,倒像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

    这样也好,省了好些麻烦。

    (月前)

    一辆珠玉环饰的马车缓缓而来,停在“解忧阁”前。珠帘掀起,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一位脸色苍白的美人儿。虽隆冬已过,天气渐暖,但美人儿一脸倦容,仍裹着厚厚的狐裘。

    女子立在阁外看了许久,深呼了一口气,迈上台阶。

    阁内小厮引路,向女子行了一礼,“我家主子,恭候多时了。”

    女子一愣,随即恢复如常,是啊,若连自己前来拜访都不知,那自己所求之事他又如何办到呢。

    女子止步在门外,褪了狐裘,遣了婢女,推门而入。

    扑面而来一股茶香,很别致的味道,她不由得多吸了两口。说来也奇怪,胸前的憋闷竟轻了许多。比宫中那些太医的药有效好多。

    “言汐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喝杯茶,解解乏吧。”慕云傅并未因其身份而区别待遇连头都未抬,更遑论起身行礼了。

    言汐坐下,打量着对面这位白衣胜雪的男子,比自己想象中年轻好多,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忐忑。

    “阁主……”

    “公主殿下,”慕云傅打断她,“这里是海棠居,不是解忧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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