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1/12页
你手下留情吧,我的孩儿他妈。任新一把将娃娃抢了过来。
谁是你孩儿他妈?再这么说话我往后就不理你了。雪说话的口气显然没有后劲。
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再给她找个妈呗。任新漫不经心地成心气她。
什么?你再说一遍,看你还反了。雪说着,嘴都快噘到了任新的嘴上。
想吃什么呀?
看着办吧。任新说。
说你呼哧你还真要喘吗?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可不是那种贤妻良母型,有话就痛快地说,别又和我穷怄气。雪下了最后的通牒。
好,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任新起身走了,头都没回,而且没留一句话。
雪这下儿傻了,没想到这么句平常话真的刺痛了任新,她现在才真正感到自己已离不开了任新,她太爱他了。虽然任新说话有时不失尖刻,有时也会真得刺伤她的自尊心,但那都是一种善意的机智,都是意在讨她的欢心。她觉得任新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种充满全身的幽默和才智,在她所知道的男人里还没有哪一个可与之媲美。那体魄,那豪气,是世间任何一个女人一生都在寻求的寄托。不用靠近,就是远远地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全身心的满足和安全感。她想起有一天晚上,他们偎依在花园里的那棵大柳树边闲谈,他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推开了她,他警惕的转向了树后,雪看见了任新在和那个黑暗中的影子无声的对峙。大约过了半分钟,任新竟一步步向那高大的黑影逼了过去。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起初,那黑影纹丝不动。未几,那黑影却转身跑了。事后任新告诉雪说,是在他们忘情的嬉笑时,那人的手伸到了他的裤袋儿里被他感觉到的。通过那件事,任新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陡然顶天立地。她开始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女人的温柔、忍让和包容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她记起法国存在主义作家波伏娃说过:女人不是天生就有的,女人是变成的。难道自己还没有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母亲的榜样已显得多余,亘古以来就已有人在性别的男女之外又附加了那么多的条件,难道自己就应是这些条件的化身?她后悔自己语言的粗糙,她决定去找回他,向他说明一切以取得他的谅解。她觉得任新是会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的。她擦了擦眼睛,觉得不应该用眼泪去祈求,她不愿实践那种让人可怜的方式。她愿意将一个真实的自我袒露在他的面前,让他去指责和挑剔。她愿意坦诚而不愿强求,她认为只有双向的选择才是圆满,把痛苦归为素质对谁也是平衡。用自己的行动去向对方做一个说明不会对自己的人格造成任何的伤害。能料事如神的诸葛亮尚能谦卑的称自己为孔明,何况自己一介小民?她对着镜子理了一下头发,又用扑粉遮盖了一下泪痕,然后深情地看了看鸳鸯戏水和布娃娃,转身就走。刚一开门,啊----她差点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你要去干什么?看着手提大包小裹的任新,雪竟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你这是怎么了?任新急切地问。醒过神来的雪急忙从任新的手中接过那些东西,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原来人家任新根本没有把雪刚才的话当成什么事,他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雪都是在开玩笑。再说自己这爱调笑的毛病雪是了解的,他出来完全是为了买些饭菜,一路上还哼着小曲儿呢。破泣为笑的雪说,他这一走让自己把这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重新反省了一遍。
至于吗?任新这次却没有笑,他诚恳地要求雪原谅自己的没心没肺。
你看你。雪第一次大胆而主动地抱紧了任新,她要让任新尽情地享受自己美丽而剧烈地心跳。
关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饭菜无疑是相对丰盛的。雪精心挑选了一只雌皮虾,小心的剥出虾籽,柔情脉脉地送到任新嘴边。
我自己剥。
不,我给你剥。张嘴。任新听话的咬住半截虾籽,用露在嘴外的那半截儿向雪示意。雪多聪明,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不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之下面对面的做那种动作。但她终究难以抗拒任新的执着,只得红着脸把嘴凑了上去------可以想象,那瞬间的美妙是无与伦比的,会让世间所有的男人和女人羡慕的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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