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守之贼-第3/4页



  在他的心中,刘表在入主荆州的前期勉勉强强还算是一个正面角色。

  虽然他在权势稳固之后,就强烈的表现出了划地自治的意图。

  但那是之后的事。

  陈琳藏了满肚子的委屈,在见到皇帝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悲切喊道:“陛下,刘荆州欲反啊!”

  “臣等奉旨持节在抵达荆州之后,刘表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日日酒宴,夜夜笙歌。”

  “但对臣等提及的出兵北上,助朝廷除贼之事,却始终含糊其辞,避而不谈。”

  “直到臣等接到陛下诏令准备折返之后,他依旧还是那样的态度。”

  “临行的酒宴上,他甚至在席间安排了刀斧手,虽然并未动手,但刘荆州已动了诛杀我等之心。臣愧对陛下重信,不但没能完成游说之事,还丢了符节,臣别无所求,惟愿一死,以谢君恩。”

  陈琳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将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符节又是怎么回事?”刘辩问道。

  陈琳脑袋杵在地上,哭喊道:“臣无能,符节被刘表之妻蔡夫人率人强行夺去。而刘表在明明得知此事的情况下,却故意卖傻充楞,故作不知,不予归还。”

  刘辩在沉吟片刻后,忽然笑了,“诸卿起身吧,尔等此行,确系无功而返。”

  “念在你们替朕试出了刘表真面目的事上,无罪无功,以观后效。”

  “但,你们身为天子使者,在面见地方臣子时,是不是把朕的脸面给丢了?!”

  心中忐忑的马日磾等人,刚刚松了口气,听都皇帝这番话,小心脏瞬间又提悬了。

  “臣惟愿一死!”陈琳语调悲切,高声喊道。

  他自问这个差事办的极其糟糕,若不是要赶回来向皇帝详细禀报。

  他早就在刘表的面前,一剑把自己弄死了。

  在人家的屋檐下,他自问奈何不了刘表,但杀自己,陈琳能做到。

  刘辩看向了马日磾、王允几人,“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乱臣欺君,臣自问罪不至死。可若陛下执意要臣等以死谢罪,臣自可一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允叩首说道。

  “在面对朕的时候,你倒是挺硬气!”刘辩语调渐冷。

  对王允这个自命清高,又极其固执的老东西,他现在是越看越不顺眼。

  可王允说的没错,仅凭这个事,刘辩还真不能杀人。

  “在陛下面前,臣仅余身上这点骨气,不敢硬气。”王允不卑不亢说道,“臣等为天子使者,确实丢了陛下威严。可荆州乃刘表治下,臣乃使者,非是领军之将,只能好声好气与其言语。”

  “臣始终铭记着,臣等此行去往荆州是为说服刘表出兵北上,而非是降服刘表。”

  刘辩盯着王允看了片刻,忽然笑了,“都起身,此事就这样吧。”

  荀攸有些意外的偷眼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竟然将此事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这可不对劲……

  皇帝的态度,也把王允搞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都也已经准备了在死前争个清名在世。

  结果,竟然就这样完了?

  “刘表欺君已是证据确凿,偷息荆襄,乃不折不扣的自守之贼。朕欲以吕布为将,率军北屯新野,一为威慑,二可伺机而动。”刘辩说道,“诸卿以为如何?”

  吕布这个人,刘辩是非常想重用的。

  但这人跳脱的厉害,他实在是不敢用。

  重用了,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把这个定时炸弹,安置在刘表的脑袋上,刘辩觉得兴许是件好事。

  众臣皆愣住了。

  刘表只是表现出了不服从朝廷的意思,皇帝竟一言不合就要打……

  “陛下,此事有些操之过急了。”陈琳劝道。

  “臣此去荆襄,也对荆襄之地的各方势力大致了解了一下,宗贼甚嚣尘上,刘表为荆州牧也有一年余,可有些郡县,他到现在也难以插手。”

  “袁术居鲁阳,麾下皆南阳之众,连长沙郡县,与刘表关系暧昧。”

  “陛下若在此时派兵新野,臣担心会促使刘表出兵,结袁术、袁绍。”

  马日磾也在随后对陈琳的意见表示了赞同和补充。

  王允的言辞更是激烈,“陛下不能因为别人对您不敬,就妄动刀兵,这是对百姓和将士性命的轻贱,臣请陛下心多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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