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李广数奇



舞非子摇身一晃,退入诸怀阵中。他手中银枪却是个摆设,只将骨哨吹得曲曲清响。夕生瞧了一会,知道诸怀目不能视,全凭骨哨牵引。

雪狼仿佛晓得,纵跃悄无声息。比了诸怀,雪狼身量纤细,扑上诸怀头颈便咬,诸怀皮糙肉厚,巨掌翻飞,如雷低吼里,一只只雪狼被拍得飞砸在冰面上。

雪狼砸在冰上,只闻皮肉摔打声,却听不着一声痛哼,翻滚又起,纵跃直扑。斗不及一时,夕生便听着噼啪声如冰雹急下,被抽回的雪狼越来越多。

他心中微骇,便见霜冽的青光剑上下翻飞,引着领头的诸怀躁喝不止。

霜冽剑法虽精,却处处受制。剑锋刚指诸怀喉头,便听着骨哨曲曲,另两头诸怀侧身来援,霜冽只得抽剑回身。

夕生细细看了,上百头诸怀看似杂乱,却是首尾相连,左右兼顾,斗不上百合,雪狼已落下风,冰原上的狼尸越来越多,只余着太黄悲声,在诸怀丛里不时低徊。

雪狼王站不住,哗得祭出冰扇,他腾身而起,人在半空,冰扇凌空猛涨,化作半个足球场大小。

雪狼王骈指急点,蓝光烁烁,冰扇横空急扫,便听着哀嚎骤起,数十头诸怀被削了脑袋,轰然倒地。

舞非子变了脸色,怒道:“雪狼王!数十年恩怨,今日一朝了结,不杀尽雪狼,我誓不回!”

他一语既罢,骨哨声声,失了脑袋的诸怀并不倒下,依着哨声踏步挥掌,凶狠依然。

雪狼王冷笑道:“别缩在里头装熊,说什么大话!”冰扇哗得一招,刚风猛袭,当先的诸怀低吼一片,被吹得东倒西歪,雪狼王白影一闪,已跃入阵中,冰扇咻得缩回他掌中,并扇如匕,直取舞非子。

舞非子猛退一步,闪影微晃,雪狼王便见着霜南立在跟前,叫一声:“宫正大人!”

雪狼王便似瞧不见,冰扇势头不减,贯胸而去。霜南砰得炸开,化了一缕黑烟,转眼凝而成形,却做了泥鸿,笑道:“宫正大人,这里来!”

雪狼王冷笑道:”奇巧淫技,难登大雅。”他右掌力推,满天冰锋如雨,微毫闪闪,劈头向泥鸿砸去。泥鸿砰得炸开,冰锋穿身而过。

黑烟忽得成形,又是紫衣少女。舞非子痛哼一声,倒飞出阵,砸在冰原上滑出三丈。诸怀失了骨哨指引,乱作一团。

霜冽青锋急闪,冲着首领刷刷刷劈出数十剑,泥鸿瞧得分明,叫一声:“够八十一了!”他手里一柄黑钢宽剑,噗得斩下。

舞非子一见大急,拼了功力一晃,黑烟炸裂,再凝时却在泥鸿眼前。泥鸿的黑刚剑刚要斩下,晃眼见着雪狼王银袍黑瞳,他心里一怔,剑便缓了缓。

只在这功夫,化作雪狼王的舞非子骨哨曲曲一响,泥鸿便听着耳畔风响,恶臭之中,一只巨掌灭顶拍下。眼见他要被压作肉泥。

紧急时候,冰扇破空急至,刷得切了诸怀手掌,惨嚎声里雪狼王怒道:“知道他能幻形,做什么不下手!”

泥鸿惭愧无言,挺剑再上。雪狼王银袍翩飞,冰扇忽隐忽现,只在诸怀群中出没。

诸怀要砍了九九八十一刃方能死透,数百头诸怀,只杀得黑袍人力疲筋软,身上沾满荧绿体液,臭不可闻。

夕生闪念之间,便想到奚止的炎天凤。他不知火凤过体算得几刃,总之要比他们一刀一剑来的快些。

舞非子躲在诸怀群里,只闻骨哨响,人却见不着,雪狼王追了哨音,他黑烟一炸,又不知踪影。

夕生也不知何故,心里站了雪狼王,只怕他输了。空中风响,两头雪狼一前一后砸在他面前。后头落地的肚腹被剖,肠子流了出来,侧在地上喉间低鸣,像只迷路的小狗。

夕生心生怜悯,蹲下抚着它的皮毛,却束手无策。

前头落地那只翻身而起,走到濒死的雪狼前嗅了嗅,唔咽数声,像是叮咛。夕生心下感触,想这雪狼也通人性,知道留恋兄弟,仿佛他和周泉。他感同身受,柔声道:“你去吧,我会看顾它。”

雪狼听了,昂起头看了看夕生,眼角滑下泪来。夕生瞧它左眼飞着一块青班,仿佛火焰。青斑狼向他微微点头,随即一声低吼,纵身入阵。

激战仍在,冰原上的狼尸越积越多,太黄纵声悲嗥,听得夕生忍不住要落泪。银亮月光下,数百只诸怀像条长蛇扭在冰湖,前面一只倒了,后头一只便跟上,只听哨音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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