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第二十九节 膏泽不朽-第2/4页



「萨迪文——!你这个败类,牲畜!放开……放开我妹妹!我诅咒你被这场雨淹死,溺死!你要是有种,就冲我来啊!」

可忽然,当侏儒瞪大凸出双目,思考先从夕尔哪个部位开刀时,灵兮爆发回荡山谷的谩骂,成功把巫师的注意拉向自己:

「你真是只顽强到至死不渝的猫咪呀?噪杂浮躁,让人抓狂!我难道没告诉你,我最痛恨的就是春天叫个不停的猫吗?」

被甘霖灵泽搅得心烦意乱,巫师失去了颂唱神明的耐心,法杖一晃,重力术成倍增长,雨点像刀子一样嵌进灵兮的娇躯。

一瞬稍纵,侏儒涂画而出的力场飞弹法阵,也随此举渐漠消失,为少女带来遥遥无尽的“刀光剑影”,宛若身处沙场箭阵。

那种感觉,一定很生不如死吧。

「喵嗷嗷嗷嗷嗷嗷——!」

「啧,我又给忘了,现在是夏天,是夏天呢!不知不觉都到这个季节了吗?我与女神邂逅的日子,那么暧昧萌动,那般干旱迷人!雨水也好,惨叫也好,通通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这样的话,干脆不要什么仪式祈祷,只要有我对神的心就够了!」

也许是机缘巧合,萨迪文在施法途中被不慎雨水沾到,液体一路沿着兜帽渗透进他的喉咙,这个差错点燃他内心的炸药。

正如水火永不相容,不是因为彼此相克,而是由前者它们互相憎恶,所以他笑了:「呀嘻哈哈哈哈,桀桀桀桀桀桀桀!」

巫师忍无可忍地嘶鸣着,语句中无非是些咿咿呀呀和不着音调的拟声,但有一句,旁人听得尤其清楚,谙熟到几能复述:

「潮湿的辱没,深海的苛责,不敬,不净,不静,不惊的恼人事物,通通命殒地狱吧。罪人的血,绽放愤怒的火——!」

言毕,侏儒将右手食指瞄向夕尔,一股炙热的能量自他指间凝聚然后磅礴射出,在瓢泼暴雨的昏暗中划出一道耀眼明媚。

繁咒,手势,魔导,一系列象征权能的字符,被萨迪文残破的嘴唇与喉击打歌唱,在这滂沱的洪泄中,孵化出惊世之焱。

弥天的大火舔舐恩泽,将密集的水珠蒸发成浓雾,挥散在黑黝黝的树丛之间。一柱火球气势澎湃,笔直地冲向巫师所指。

——慧法术派·空白衡量召唤术式·青色,空白荣耀·焚忿火球术发动。

当然,如果他有念完咒语的话。

「愤怒的火……花?啊啦啦,被偷袭了。」

脚踝被异样的触感萦绕,萨迪文的咏唱因此打断,他伸出的指头不仅没有喷出火花,反而在铺天盖地的玄泽里淋洒潮湿。

火焰不是熄灭,而是未曾诞生。

湿漉漉的不悦感,令他难得正常的表达顾盼神色:

「你还活着啊,叛族者。」

说着,萨迪文的视线越过左肩,穿透朦胧雨幕,来到悄无声息的黑色人影上——最终定格在其中的窟窿。

那道影子,在草坪留下一道苍劲有力的拖痕,并且因为重伤,还涂抹有一笔浓烈的绯红,可侏儒却从未注意到他的前进。

不如说无需在意罢。

「——!」

「神浩哥哥……」

「人们都说,善于等待是有好处的……我装死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弱点暴露。是啊,我没死,并且还巴不得要你命。」

承载着众望所归,本该死透了的酒保忽然以一手攫握,一目怒视的姿态,俯卧在巫师脚旁,手掌死死抓住后者关节不放。

对一个左胸穿洞的人来说,做出此等举动着实怪诞。不过这还不算最奇异的,他居然在冲萨迪文发笑,那种很邪魅的笑。

嘴角上扬,双眼放光,雨水沾透他的衣襟,却渗透不进他的伤口。反之,血液如墨染般氤氲在膏泽中,散发出阴柔的美。

「被人说是书呆子的我,这次也不得不承认知识就是力量呢。巫师施法时容不得吟唱阶段有分毫差错,你已经出局了。」

佻薄的语气扯动嘴角,自若的表情渲染高调,不结实的身体涌现出使人剧痛的力道,这些无不强烈刺激着萨迪文的神经。

这是他第二次体验恐惧,却是头一次被凡人训斥。

他自命不凡。

「活着,还活着……由神之使徒亲手扼杀的异端,为何,为何还能以生者的身份调侃我?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怪物!」

确认侍者未亡,自己也没产生幻觉,萨迪文当机立断,扬起法杖准备施展法术,可神浩早已料到这点,抢在他前头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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