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4页
辛山两眼一闭,心想坏了,这蠢人以为我在挑衅他们。见这时宋烈眼圈煞红,辛山想叫小弟掩护撤退的心都有了。一抹泪钻出辛山眼角,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行就跪吧。
一人来到,人群推推搡搡,旁人看好戏的兴致全无。宋寻还未发现新情况,面着壮兄弟的手指,心里发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打起来,他再一陪笑,重复了一遍:“我问大少爷,活动办得可好?”辛山想都没想:“好!”一个女人从人堆里挡在宋寻身前,宋寻见得她后发间有几缕白丝,便认出此人是谁,示意两个弟弟,微微躬身:“五太太。”
壮兄弟下巴失掉力气,上下打量,边小步移到辛山身后。五太太冷目而笑,问辛山:“我是他们的奶奶,你应该知道我吧。”辛山抱起拳,急忙应道:“知道!当然知道!咱们俩家有往来不断,五太太您在宋家位高,没有不认识您的道理呐。”五太太继续问:“印象如何?”公园里人群越聚越多,却一片安静,苍蝇也不敢出声。辛山答道:“印象极好!大方,慈祥,聪明,善良,还有……”“你对他们呢?”五太太指了指身后三位少爷。辛山伸出手,掰着手指数优点:“宋寻大哥善良、聪明,眼神很好,不是很好,不对,是很好……”五太太侧身面对众人,方才被挡住的宋寻一下成了全场焦点,他明白五太太走到一旁的意思,抢过辛山的话:“趋炎附势,欺软怕硬,叫小人,叫鼠辈。辛少爷对我的印象摇摆不定,方才说我兄弟三人是鼠辈小人,说我宋家是耗子窝,现在您又这般夸我,您辛少爷心思颇深,我们几人糊涂,太难揣摩您啦。”辛山满身发痒,挠来挠去,直说:“不是,不是。”
路人笑语酣畅,两个望族掐架真是罕见极了,不喷脏话而阴阳斗气,可比打架斗殴有意思多了。明白人笑话辛山嘴笨,而糊涂人真的骂出了声,辛山眼神中对旁人残存的恶狠,也被骂软了。
无非是几个小伙子有些口角,放在普通家庭,总会了了而事。不一样的是,两个家族地位显赫,宋家掌握皮革和肉品产业,辛家发展饮品产业,都是“白鸦”之下的垄断型企业。家族和事业做大,靠的是口碑和信誉,外界对品牌背后家族文化的了解,完全建立在族人在外的公共形象。即使产业垄断,家族形象也依旧重要,除非他的产业想被别的家族推翻或接替,这是“白鸦”的权力,也是人们的权利。如果今天的矛头一边倒,舆论的反复发酵与加工,那个倒霉的家族背后,数不尽的丑恶将被连根拔起,世世代代的家业便毁于一旦。
五太太对三位少爷今天的表现非常欣慰,他们间接地保护了宋家的名声。
不等五太太把辛山的破绽以小化大,人群四散开来,抱头鼠窜,辛山的壮兄弟大叫:“有蛇!”一拳粗的黑蟒从辛山身后逼来,两米长躯,爬行时骨骼弯曲的角度极大,九十度有余,像一块块积木连成条的玩具蛇。如此诡异的蛇,仅仅吓退了宋家三少两步,五太太纹丝不动,任凭黑蟒逼近她。辛山挂在宋寻脖子上,又被五太太的胆量吓了一哆嗦,两只脚在空中扑腾来去,叫宋寻也不知如何是好。
“姐!你来了!怎么你总来得那么晚?你可叫弟弟我好受啊!”女人身披黑色长袍,连袍兜帽遮脸,只露出她玉润的下巴,和那……那双唇像红胭脂做的果冻,又滑又软;嘴角带笑,像化成水的钩子,勾在心里不疼不痒,清澈心扉;轻轻咬上去,果冻在唇间融化,红胭脂乍泄而出,染了一身。
宋寻一眼看个不停,整个脑袋浸泡在红胭脂水中。被五太太提醒几回,才叫回了魂儿,宋寻一拍脑袋。从美梦中醒来,心里暗骂这女人蛇蝎,骂着骂着,更入迷了。
辛山扑进女人怀中,兜帽撞落,紫棠微晕乌发间,青丝盘束肉桂簪。女人是辛家长女——辛沄,年岁稍长辛山和宋家三少,举止端庄柔美,和弟弟辛山的混蛋样子完全相反。
辛沄低身,指尖落在蛇头上,熟练地将蛇引入笼中。甩脱哭丧纠缠的辛山,命手下扶他去一边休息;她轻轻几步走来,和宋家人对上了眼。宋全、宋烈皆睁目怒颜,火药味十足。辛沄面对众人,不漏半点胆怯,她说道:“坊间称贵家是老鼠,称我辛家为蛇,如此代称的意义在于颂扬贵家的机敏聪明,我辛家的痛快果断。我弟不懂事,曲解了其中的意思。五太太您也见识到了,蟒蛇一出,我弟抱头鼠窜。所以人是人,物是物,家族是家族,不能一概而论。五太太,三位少爷,我代我弟,代辛家给诸位陪罪,给宋家陪罪。”她说罢要跪未及,五太太反应极快,一下把辛沄抱住,辛沄借势只好也抱了一下,-以示和解。旁人悄悄打趣:“没意思,没打起来啊。”“宋家人多,想仗势欺人呗,辛家哪敢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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