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吉爷爷开门
第二天早上醒来,许欣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多了床被子。
不过她一点不感激老爸。
早餐没有碰面,牛奶面包两人各自吃的,手机没有归还,无线网络依旧断着,只能打字看书,或者向低头父亲认错——那是绝不可能的。
翻着书本,思绪象熟透了的蒲公英在晴日南风里四散飞飘,想像着如果依从了父亲的话,祝俊该会怎么的惊骇难过,连猴子和乔侨都要骂自己吧,想着想着心脏就受不了,仿佛被一只大手堵住缓慢地挤压,郁悒伤惜痛不可当,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人就不可以呢?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老爸就不能乐见其成呢?
丢开手里的书,许欣还要找老爸说理,她感到全世界的理都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她没有信心能够说服老爸,不说年龄知识和阅历,许欣所见过的,除了外公和妈妈的话老爸耳顺恭听外,其他的人如有不同意外想说服他简直比登天还难。在林学院,从系主任到校长都曾被他气得七窍冒烟,不过事实证明绝大部分时候父亲都是对的,一是因为他没有私心,二是因为没有人比他在培育树苗上倾注更多的心血。
明知可能说不赢老爸,许欣还是要试试。
“爸,我有事想跟你讨论。”许欣站在书房门口说。
“还是那件事的话就免开尊口,这事没有讨论余地你只有执行。再过几天就开学了,功课预习了么?”许父没回头说。
“谁也不能预言未来,没有人有神的判断眼光,你不能否认很多科学家就出于普通家庭。”许欣直接说了。
“我相信概率,高知家庭出人才的比例远远大于普通家庭。”许父说。
许欣反驳:“统计概率有学术和宏观价值,但对个人没有意义,你没有一百个女儿,我也只找一个男朋友。”
“所以才更要严挑细选!”许父摘下眼镜放到桌上,气恼地转过身:“你连概率都不相信你还相信什么?爱因斯坦和玻尔打赌都输了,上帝就是在掷骰子,一切研究和行动依据都是基于概率!”
没法谈了,许欣转身回屋,捧起书又丢下,打开电脑又合上,老学究法西斯!和这样的父亲真没什么好谈的,许欣迸发出反抗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与脑子里的另一个念头激烈地对战,最终另一方惨胜,残缺的战旗插上了脑海山顶,旗帜的碎片上依稀能看出“爱情”两个字。
许欣穿好衣服和鞋子,轻轻地开门,门没有开,使劲转动把手还是打不开,怎么转都打不开,许欣忽然意识到门锁被老爸反锁了!马上去找鞋架上面找悬挂的钥匙,钥匙不见了,全被老爸藏了起来!
这正是许父的作风,事情不做则矣,一旦执行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周全,堵住一切可能的漏洞。
“你太过份了!”许欣冲到书房门口冲里面狠狠喊。
许父不为所动,一边看笔记,一边往电脑上录入,键盘敲击节奏声都没被打断。
真的被与世隔绝了!
许欣愤愤回到小屋,使劲关上门,不再出去,不再和老爸说一句话。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许父穿衣脚步咚咚地出门了,在外面把门反锁上。半个多小时后许父回来,再将门从屋里锁好,进书房接着工作。十一点半,从书房出来进厨房淘米洗菜,乒乒乓乓切菜声,清蒸鱼的香气。
许欣捂住耳朵捏住鼻子,不听不看不闻不出去不帮忙不吃饭,以绝食抗议。
两菜一汤饭菜做好端到桌上,许父没有喊也没有招呼,兀自一人开饭,一副天塌地陷不当回事吃得香想得开的架式。父女俩一样的脾气一样的倔劲儿。
下午许欣几乎没出房间,晚上继续拒绝吃饭。
许父慢条斯理把中午剩的半条鱼和海米冬瓜吃掉,吃了一碗米饭喝了两碗汤,显得气定神闲。他观察到纯净桶水位下降了两厘米,而自己只喝了大约0.8升。只要有水分补充,三五天不吃食物没有什么问题。
许父吃完洗涮收拾完毕,回到书房坐在躺椅例行抽一支烟,吞云吐雾之际,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喊名女儿的名字,耳朵立时竖起来——“许欣!许欣!许欣!”许父愣一下勃然大怒,一定是那个臭小子,竟然敢找上门来,太猖狂了!
许父跳起来开门蹿到阳台上,许欣已抢先一步在隔壁打开了窗户:“猴子,我被我爸锁屋里了!手机被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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