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世家-第2/3页



乔侨先是一愣,进而忍不住哑然失笑,书香门弟这四个字许家或许担得起,但世家大族之说又在开什么玩笑?中国近现代百多年沧桑战乱,国内还有世家吗?乔侨拿着手机一时无语。

“我知道你在偷笑。”仿佛看见了乔侨在未开灯房间里扭曲的笑脸,沈晨星说:“我知道你不相信,因为你接触最高档的也就是富贾商人,顶多是省级官员,我给你讲讲许家的一些事吧。”

“洗耳恭听。”乔侨说。

“从哪儿说起呢,许欣祖籍不在北方而在成都,许欣爷爷的爷爷是大清朝第一批公派美国的留学生,归国之后做过孙中山一任秘书。许欣爷爷的爷爷有四个儿子,一个早逝,一个做了军阀,一个当了省长,一个担任大学校长。做大学校长的那一个,又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成了教授和科学家,其中研究物理的女儿去了美国,钻研国学的大儿子去了台湾,喜欢农业的小儿子留在了大陆。留在大陆的这个教授儿子,就是许欣的爷爷。”

“你确定不是在讲传奇故事?”乔侨难以置信。

“前年许氏家族修谱聚会,我刚好在成都玩,看了许家的家谱,听老爷子们摆了三天龙门阵,里面的故事比传奇还要传奇,今天只给你讲下许欣他们家起起伏伏的大致脉络,你不要乱插声,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你说。”乔侨安静听下去。

“许欣的爷爷只有一个独生子,49年留在大陆本着一腔热血和满腹学问,准备为建设新中国效犬马力,但是许家复杂的社会背景,加上许老爷子耿直的性格,使他的农业报国梦注定难以实现,在第一批运动中就被打成了右派,扫地出校发配西北德令哈劳改农场。在德令哈农场,许欣爷爷结识了命运相同的鱼类学家夏思忠,两人不仅结下了深厚的劳教友谊,而且还结成了儿女亲家。夏思忠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我妈,一个是许欣的妈。”

竟然联系上了夏思忠和沈晨星,乔侨听得有些入迷了。

“劳改农场条件艰苦死亡率很高,许欣爷爷最终没有走出德令哈,埋骨于青藏高原。夏思忠——也就是我和许欣的姥爷,熬到了文革结束右派平反,重新回到了研究所,老骥伏枥一天掰作两天用,著写了填补国内空白的巨著《长江鱼类志》。你说有着这样光辉坎坷的家族史,许欣的老爸该不该有傲骨,该不该有高眼光,该不该注重下一代的门当户对?”

乔侨无言以答。近些日子他颇为矜持傲骄的亿万资产市场集团等等,顷刻间变得如破砖碎瓦般一文不值。

好一会儿,乔侨没有作声,沈晨星也没有说话,应该找水去了,因为乔侨听见了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稍后,沈晨星问:“听傻了吧,世家和富豪还是有点差距的。”

仿佛被人推搡到墙角又揍了一拳,乔侨没法不恼羞成怒,带着恶意反问:“你说得再起劲,也是许家的家事,与你又何干?”

沈晨星呵呵笑了几声,说:“我知道你不服气,我讲许家的事是因为你妄想和许家建立某种联系,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讲一个我们沈家的一件小事吧。”

乔侨猜想沈晨星可能要讲夏思忠的故事,谁让人家外公那么有名呢,却没想到沈晨星只是让他猜一个谜。

“上个世纪一十世代,我老奶奶出嫁,从娘家上海嫁到北京沈家,带了一些嫁妆过去,嫁妆有多少呢?大大小小装了几十条船吧。那时候火车不发达,大件东西还得走水路,而且还要走好几十天。我奶奶呢,带着几个陪送丫鬟坐小船先行,小船上只装了一只大个檀木箱子。我问一个问题让你猜猜:我奶奶随身带的这只能装下一个人的大箱子,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这个真不好猜,值钱的东西多去了。

沈晨星说:“让你猜三样,猜十样也行,反正你打破脑袋都猜不出的。”

乔侨说:“善本字画?”

沈晨说:“善本字画和文物古董装了五六条船在后边呢。”

“钻石珠宝?”

“你看看,到底是暴发户,一想便是钻石珠宝,不对。”

“纯金条?”

“更俗了,离得更远了。”

“你说吧。”乔侨没耐心了。

“承认猜不着了?那我说了,记着,我奶奶先带过去大箱子里,里面装的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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