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凡人的幸福

受到二人关注，猴子意兴更浓，一脚踏到凳子上挥着手说：“一位伟人说：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我们以前的组织叫什么？——三J兄弟盟！君子、贱人、剑客！我是谁？我是贱人啊！贱人还有什么好怕的，至贱无敌！”

“你能怎么做？”

“老头耍无赖，咱也可以耍呀，无赖又不是五十岁以上老头的专利。不就碰瓷儿么，你说我撞了你，根据物理反作用力原理，我还说你撞了我呢？你会躺地上，难道我就不能躺吗？”

“等等，难道你也……”

“Yes！我特意挑了一块儿平整干净的路面，挨着老头并排躺下去，这才体会到为什么诗人将大地比作母亲，因为躺在地上就有一种特别踏实的舒坦。”

“哈哈，这事儿也就你能做得出来。后来呢？”

“老头一看傻眼了，呀，专利被盗版了，扯着嗓子喊：哎哟哟，我的腿不能动了，站不起来了，你要跟我养老！你喊我也喊呗：哎哟哟哟，我的胸口好闷，肋骨好象折了两根！你要包我工伤！”

“棋逢对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旁边一大堆人围着看，有人笑，有人打110 ，听说警察要来，老头不淡定了，扭腰从马路上坐起来，冲我说一句：‘算你狠！’两手一撑跳起来溜了，手脚比兔子还麻利。”

“请别提兔子好不好！”乔侨叫。

“呵呵，这就叫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老头儿不知道猴子头顶上有三个旋儿。”祝俊总结说。

猴子说累了，更觉口渴，举着杯子满屋找水喝。

祝俊诈唬道：“你刚才卧街大战老头儿，曾奕用手机拍下来了。”

“啊，糟了！形象全毁了！”猴子惊叫。

“糟什么呀？你什么德行，你姐曾奕还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乔侨跟着配合。

“曾奕我不怕，就怕她把录相……”猴子不说了。

“怕她把录相外传，给某个女生看见，对吧？”

“女生？谁、谁呀？”猴子装糊涂。

“还在装！”祝俊和乔侨呐喊一声一起扑上，一个按住猴子，一个从猴子口袋里摸出手机。

“72小时内，接听小红电话七次，拨打小红电话十二次，最长通话时间46分钟！”乔侨翻查猴子的通话记录，大声念道：“还有未删除短信三百一十二条，容我一一念来。”

猴子争脱不了，只好趴在桌子上低头讨饶：“行行行，饶了我吧，我认栽了！千万别念！那些哄女孩子的话，我自己听了都会麻得死去活来。”

祝俊慢慢松开手，乔侨躲到门口快读：“生活给我出了个难题，送给我这么可爱的你，我该怎么庆祝？生活也给你出了个难题，送给你这么忠诚的我，你该如何解决？——靠，这么肉麻的话你说得出口？！”

猴子一把抢过手机：“抄的！现在人都重口味，我每天发几十条容易么。”

接下来便是祝俊、乔侨轮番审讯，坦白从宽老实交待，对方年龄、身高、三围、个性、籍贯、家庭、兴趣爱好、进展程度……

猴子没法金屋藏娇，无力对抗组织，索性竹筒倒豆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陈小红，今年十八周岁，巨蟹座，湖南妹子，现读师大幼师专业，身高目测一米六，三围未实地测量暂时不详，爱看动画片爱吃麻辣烫，最爱宫崎骏，迄今为止两人约会见面五次，尚处攻心阶段，计划平安夜互相拿下初吻。

猴子痛痛快快交待，减少了好多逼供乐趣。乔侨看着手机里陈小红的相片，说：“长得也一般么。”

祝俊说：“真人比照片漂亮，很甜很秀气。”

猴子说：“一般一般，倒数第三，不过搭配本人已经绰绰有余。”

乔侨说：“猴子你不能妄自菲薄啊，别拉低我们兄弟的审美线。”

祝俊忙给乔侨递眼色：“乔侨别乱说，零的突破就是最大胜利！审美则见仁见智，我看小红就不错。”

猴子说：“嘿嘿，我们是王八瞅绿豆，对上了眼，至于别人怎么看，无所谓了。二位哥哥，我不能和你们比，你们一位口含金勺子降生、自带北大才子光环；一位天生帅哥、志存高远胸有大志，我呢就是一普通凡人，智商擦边105，身高没过170，仙女与咱无缘、才女咱不敢高攀，美女顶多瞅瞅、好女又看不上咱，你说我怎么办？人生痛苦的根源，就在于野心远远跑到了本事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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