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第2/4页





        她看起来真狼狈。向来精于打理的长发纠结到一起,揣着结块的血,被先前爆炸时的火焰燎掉一半,虫一样蜷曲起来,发黑,散发着一股羽毛和皮革烧焦的气味。

        可是真遗憾,以后就要听不到那个古怪的声音了。是来自平行的世界,还是她终于疯了分裂出的第二个人格?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她第二人格的声音可真好听。穹顶是漆黑的帐,而帐里的生物决不能踏出这里半分。她瞬移到特级的头顶,生生承接住躲闪不及的攻击,血液连同长刃都朝特级咒灵涌去,从她深色校服下蜿蜒到嵌入咒灵肩颈肌肉里的刀刃上,再从咒灵青紫色皮肤上顺流而下。

        前辈,前辈!地面上传来同行后辈的焦急呼唤。

        笼岛腾出手快速结印,觉得冷气快钻进她身体里了。

        “——[零]!”

        光亮骤起。

        七海前辈说得对,咒术师都是狗屎。

        笼岛泉的葬礼在几天后举行。参加葬礼的人不多,葬礼本身也简洁。

        [一级咒术师,笼岛泉,确认死亡。]

        帐被解除之后,辅助监督很快确认了这个消息。彼时五条悟还没有从海外的事务里抽出身来。

        同一届的学生里,继笼岛殉职之后,也只剩下一个有意要离开咒术界的二级咒术师。笼岛的死似乎加快了这个进程,她沉默着递交了退学申请,连笼岛的葬礼都没有出席。

        诚然同伴的死是早晚有天会面对的事,冷硬得好像磐石。可是没有人告诉年轻的咒术师,同届的学生只剩下她一人要做何表情,有什么感想。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她想,又好奇最先殉职的同期葬礼时,神色不明的笼岛是否也有同样的想法。

        终究是不得而知了。

        那位笼岛前辈是怎样的人呢?有人悄悄向他们的老师打听。困倦得像随时要陷入冬眠的小动物,藏在长绒毛里的眼睛却平静冷淡。她本该是和他并肩的新一代年轻咒术师之一的,本该如此。想起笼岛泉的模样,白发的最强稍微笑起来,然后回答道。

        “是相当可靠的小疯子呢。”

        天朗气清,阳光和煦。雨过天晴的天气舒爽得过了头。前一天下过连夜的小雨,草地上还有湿润的水光。

        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

        一年多以前,笼岛曾经向硝子医生提起过一件事。少女在医生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磕碜的伤势时,突然问道:“硝子小姐,你说人可能突然分裂出第二个人格吗?”

        “我不是心理医生,”硝子脱下手套,示意她可以活蹦乱跳了就赶紧下去,“但是你再继续乱来迟早会有一天被我解剖掉。”她点上一根烟,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手术刀。

        “下次一定。”笼岛隐忍地咳嗽两声,缓过来后,又变成转眼间就要睡着的样子。

        那天距离他们同届二年级首度有人殉职的日子,过去了一个月。笼岛看起来没兴趣接着说下去了,也许是要倾诉所需的话语太冗长,所以在她开口之前就扫了自己的兴致,于是干脆一把火把它们全烧掉。她的眉目都因为困倦蜷缩起来,躲进一头浓密的头发里,隔着老远注视着火光明明暗暗,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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