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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华达到了辩诬的目的,随后退出兵部朝房,而后使团一行继续到各衙门呈文。在呈文六科之后,又先后呈文十三道监察御史、通政司、五府,最后又回到兵部朝房。
而此时朝房议事已经结束,诸部尚书、侍郎及察院等官陆续出来,李恒福等人见机又跪于前,再将冤情面诉辩明。
“大人,自古国家灭亡,代或有之,而君臣伦纪,不容一日泯灭,苟得罪于此,则将何以立于天地间?千万古以来,未有如这么冤情底事,适闻今日将会议,望老爷曲为怜察,特许昭雪,以慰举国君臣上下冤痛之情。”
纵然刚才李彦华已经辩过了,但使臣身份为高,申辩更为正式。萧大亨看着匍匐在地的朝鲜使臣,不禁感叹,这些人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埃,不过是为了于国家有益……
“快快请起,”萧大亨虚扶一把,然后又说:“吏部去了吗?若没去,则速去。”
“多谢老爷指点。”
没耽误多久,使臣又去了吏部,呈文之后退回街上,最后再折而向南,去了礼部。
礼部朝房又遇见了萧大亨,他也正往礼部来议事。萧大亨见之嘿嘿一笑,但脸上并无不耐。
使臣与各官员彼此交揖行礼,然后又欲趋进阶下而陈,只是发现礼部左侍郎余继登似面有不平之色。李恒福暗自猜度,是哪里得罪了吗?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拦路伸冤。
随后又至礼部大堂,于堂上正式行见堂礼,再跪呈咨文及免宴呈文。礼毕,退至一旁,译官李彦华见机上前,在李恒福身后,附耳小声说道:“打听到了,原来是上月二十六日的事,当时好像黄主事索要国王奏文来看,但我们给拒绝了,说‘国王咨文陪臣理定躬呈,不可先给人看’,可能这句就得罪了余侍郎。”
黄汝一一下就明白过来:“原来黄主事是为他要的奏文呐?”
李恒福看着黄汝一,也明白了,“晓得了,原也是这么个道理……待会向他赔个礼就是。”
“余老爷,”一行人又进余继登面前,李恒福带着歉意道:“刚才于阕内朝房呈文,固知事体非便,而为缘情理切痛,冒昧渎扰,惶恐惶恐。”
余继登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说道:“嗯……今日你既呈免宴呈文,我等商议之后,再回复于你。”
这免宴呈文乃请求礼部不要为其设宴,但看内容又是于朝鲜辩诬相关,余继登继续往下看:况今横被恶逆之名,至有覆载难容之罪,君臣上下,举在并勘,跼(部分)天蹐(小步行走)地,若无所容,只等来时目见寡君叩心捶胸,寝食俱废,岂有君父废食而臣独安于恩飨?又岂有其身在勘而强举颜于筵宴之理乎?千里含冤,此情已蹙,一日未下,其罪犹在,伏望大部俯察职等痛迫之情,特循近来已成之例,两项宴礼,俱许停免,以宽晷刻之安,不胜祈恳之至。”
态度之卑微,语气之恭顺,余继登不免也同情起来,之前那点不愉快也随之云散。
这一天内,使团不仅在几位尚书面前辩诬,还成功呈文四十余道。当下晌回了会馆,一行人只觉得疲累不堪,好在精神不错,仿佛成功在望。
二月六,序班韩承勋来西馆,与使臣透露了一条小道消息:“我从人有与阙内朝房吏相连之路,听说昨儿在阕会议时,诸老爷同会,相视未语前,萧尚书先开口说‘此事该部当转掌领议,但我方在赞画中参,不敢有所云’……说完就从袖中取出你们朝鲜呈的帖,结果左右诸位老爷都有,还说,我们亦见此文,皆出之……议本当日即入大内。”
使臣听了,心头皆慰,黄汝一又摸出银子塞给韩承勋,“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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