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无比尊贵的玛利亚大小姐

    “你说烟雨微茫，兰亭远望；后来轻揽婆娑，深遮霓裳。你说春光烂漫，绿袖红香；后来内掩西楼，静立卿旁。你说轻风吹拂，醉卧思量，后来紧掩门窗，幔帐成殇。你说情丝揉肠，如何相忘；我却眼波微转，兀自成霜。”一首轻快的诗词优雅成曲，从查尔斯雪白的嘴唇中飘扬而出，如一把穿云利箭，扶摇而上，与万里清风同行，好不自在逍遥。

    路西法和高图站在空间魔法打开的墙壁破洞前，从中听到奇异的音调徐徐飘扬，双方都脸色古怪。他们看着黑色火焰缠绕的人体几乎被烧成灰烬，便停下施以援手的打算，最后相视一眼，伸腿跨过洞口，寻着声音向查尔斯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到里面，两人就发现无处不在的黑暗在这边稍稍退却了几分，无穷无尽的黑色火焰如大海波涛席卷而来，又如狂风吹拂的草原绿林起伏不定，其中不时有雷电霹雳作响，涌现出紫色的浪花，但黑色火焰呼呼而起，这般异相很快又沉寂下去，变得波澜不惊。

    路西法被黑色火光一灼，不觉双眼涩，拉起内衣罩到脸上，这才舒缓一点不适之感。他再抬头，发现查尔斯所在的狭小空间三面立着鲜血喷涌的红墙，只有一条小径无遮无拦，直通向深不见底的黑暗。而四面八方，地上，天花板上，角落缝隙里，汇聚成河的鲜血上流动着几具银白肌肤的香尸，路西法细看之下，赫然警觉她们都长着同一张面孔。

    查尔斯似乎觉察到了他们的气息，他的双眼能探测出最细微的温度变化，把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自己的感知当中。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与地板平齐，遥遥向上托举，好像正处在贵族晚宴之上，在远方对两人敬酒，从而表达自己的敬意。“我亲爱的路西法，你的体温有点低啊！我友善的章雨涵，你的心脏太过冰冷了些。”

    路西法正奇怪这个章雨涵是谁，在那里茫然无措，而身边的高图闻言一下就冷着脸，神情阴郁到了极点，对着查尔斯咬牙切齿道：“我说过了，混蛋！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名字！那个人，以及那个名字都死在你手里了，这点你永远都别忘记。”

    “哈呵呵呵！”查尔斯被人呛了，也不发怒，他慢慢转过身子，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所蕴含着的神情依旧傲慢如斯，仿佛所有人都应该臣服在他的脚下。尤其是遇见玛利亚之后，他的姿态愈发显得高傲，一举一动都宛若无所不能的神祗。“来自东方的贤者啊！这就是你我的命运。这一切，都在七百年前那个充斥着铁与血的夜晚决定好了。”

    高图闻言只是冷笑着，但他死死沉默，并没有出声反驳查尔斯的话语。在地球上，坚信马克思唯物主义论的高图并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但来到比萨世界后，他见识了魔法的神奇，才发现：这个宇宙要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广大，任何新奇事物都层出不穷。没有绝对的证据，就不能发出呐喊，高图改换了信仰，渐渐学会了敬畏。

    路西法并没有发现好友的异变，他的目光放在死相千奇百怪的尸体上，最后终于没忍住内心的强烈好奇，双手画出一个大圆，把房间内的所有事物都囊括进去，询问道：“查尔斯学长，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玛利亚学姐？”

    直到此时，路西法才慢慢明白，查尔斯在他离开的时间里造成了无数杀戮，地上流动的鲜血甚至飘起了尸体，但这个男人的发丝竟然毫无波动，浑身上下干净如洗，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溅到衣着上。查尔斯赐予了世间极为狂暴的杀戮，但自身却自定如常，这令路西法恐惧，因为他无法揣测出查尔斯的实力，只感觉面对着漫无边际的深海。

    “莫比乌斯之环！你听说过这个魔法吗？”面对高图，查尔斯是傲慢的，但面对路西法，查尔斯是温和的，他的态度或许谦卑过了头，完全是一副和同伴平等交流的模样。他的手微微向前伸出，似在讨好着邀请路西法回答问题，每一个细节都极尽周到。

    路西法是正经的魔法师，他的观念相比标新立异的高图，显得传统守旧，但与这个世界流行的挂念却丝丝入扣。面对查尔斯的问话，他稍稍想过，就得出了答案：“4级时间魔法——莫比乌斯之环？如果要由人成神，传奇魔法师就必须掌握这个难度最大的单体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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