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圆寺



“网上没有任何消息,果然是被压下来了”,柳无忌一边浏览微博和各类公众号,一边把生煎放进嘴里,对坐的是傅一伦,两人在一家不起眼的街边小吃店。

这家铿铿小吃店是柳无忌从小学时代起就光顾的早餐店,想不到还一直开着。康市的特色,拇指生煎配葱花大骨汤,是柳无忌心心念念的美食,连素来挑剔抬杠的傅一伦一尝也赞不绝口。

“应该是正在统一口径,毕竟一个中学校长,以如此不雅之态,死于酒店,不免令人浮想连翩”,傅一伦修长的手指端着大碗,呡了一口骨汤。

他们已经在康市呆了一周,柳无忌动用了他在康市警察局的熟人,调取了孙吉秋的家庭资料,资料显示孙吉秋的家境颇为优越,父亲是外科医生,母亲在全职在家带孩子前也任职于某外资企业的财务。

孩子出事后,家长曾告学校疏于管理,毕竟春晖教育是私立的九年一贯制学校,学费不斐,在康市中上收入的家庭才能负担。小学四年级开始学生便在学校内住校,孙吉秋当时便是住校的,只是警察认为失踪的时间是在周末,而学校允许家长在周末时把学生接回家,所以法院最后判驳回上述。媒体之后有追踪孙家,孙家又上诉到省高院,但仍维持原判,传闻母亲患了严重的抑郁,而医生父亲则就此辞去了工作,后来似乎辗转到BJ求医,又到云南疗养,就此离开了康市。

两年中,很多人事已物似人非。柳无忌心想着,他让叶南南调查孙家人在云南的去向,尚无任何回音。于是这几天他和傅一伦兵分两路,他假扮准备入学的家长,往春晖小学调查当时孙吉秋就读班级的老师情况,而傅一伦则勘查尸体被发现的烂尾楼和监控中男孩最后活动的地方。

“关子,这里”,柳无忌忽然冲着街对面摆手,傅一伦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皮衣,扎着高马尾的女子穿过马路,朝他们走来。

“关安然,康市刑警大队侦察科科长。傅一伦,我发小,植物学家”,柳无忌介绍道,随即拉过一个塑料椅,让她坐下,又招手点了一客生煎。

“学长,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没想到你会联系我”,关安然是从省局调到康市的年轻女刑警,目的是让她加强基层经历,为之后提升打基础。

“上过我们《中国警察》的警花,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无忌显然与关安然非常熟稔。

“又取笑我,倒是学长你,听说离开警队了,是为什么,你那时回警校演讲,我们可都是以你为目标的。”

“别提沉年旧事了,我现在不也活得挺好,体制外,自由些”,无忌挥挥手咧开嘴笑了一下,傅一伦看得出他没正形的笑里潜藏着一丝尴尬,“案子怎么样了?”

关安然刚到康市赴任没多久,便出了这么一个人命案子,康市的老刑警们都想敬而远之,钱利敏的案子便交到了她的手中。

“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显示钱利敏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半夜两点至三点的时间,服务员记得十二点半左右有一份美团外卖送到房间内,法医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未被消化的食物,根据食物消化速度推断,死亡时间应该不会晚于零晨三点”,关安然答道,声音压低了一些。

“死因是什么”

“没有外伤,死因看起来是心脏骤停,钱利敏的妻子在调查中也证实了他在三个月前接受了心脏支架手术,术后一直在服用阿斯匹林等药物。”

“那钱利敏那天晚上见了谁?”无忌继续问道。

“很奇怪,他一直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除了半夜叫了一份外卖。”

无忌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关安然知道柳无忌想得跟她一样,一切看起来是一场意外,但却太不合理。一个中年男人在酒店房间里,赤身**着会干什么,谁都能料想到,但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显然是被人刻意清除干净了,这么做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钱利敏入住的翠幕山居建在康市著名风景区落玉山内,是一个自成一体的院落,由四五幢位于半山腰的独栋小别墅组成,客人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后,会有短泊小车将客人送到入住的楼前。整个院落中有零星监控,关安然调阅了当天所有的监控,但并没有异常的发现,除了钱利敏,其他的客人多是一大家人或者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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