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病-第2/3页



白奎笑了:“你看个风寒,还在乎这些?你放心,大家都爱找他看病,就是因为他这人不好事。”

说完,白奎一马当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哎、哎、哎,干嘛干嘛,怎么不敲门啊。”

不满的老头一定是郎中老胡,他面前还坐着一个年轻小伙。

“不好意思。”

“这个娃娃是谁?”

“王贵,新来的。”

“噢,怪不得这么眼生。”

我挠挠头,向郎中和另一位同僚弯了弯腰。

“小何啊,你还年轻,别担心。”老胡不知从哪摸了个烟杆出来,抽了一口。“好好休息,过一阵就行了。”

那个叫小何的年轻人点头称是,道谢以后站起身来。他的脸,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小何起身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白奎说:“大奎,差点忘了,张大娘找你有事。”

“什么事?”

“不知道。”

白奎看了我一眼,又问:“急吗?”

小何先说不知道,又说挺急的。说完他就走了,一路小跑。

“王贵,我有事,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我笑着拍拍他的屁股,示意自己能应付。白奎跟胡郎中道了别,又跟我道别,也走了。

屋角的书架上有不少书,但已经结了蜘蛛网,灰尘很厚。房间里没有药味,也看不到一株药草。老胡自顾自地抽烟,我向前走,坐在方才小何坐的板凳上,凳子用久了,表面很光滑。

“怎么?屁眼上长了东西,还是那玩意出问题了?”

“都不是。”我连忙否认。

“不是啊。”老胡吐了个烟圈圈,吸了吸鼻子。“那你找我干什么?”

“看病。”

他终于放下了烟斗,探身凑近我,看着我的脸。

“噢,你有病啊。”

“我昨晚淋了点雨,然后……”

“一点小伤风,去药房领点麻黄,煎了喝就是。”

胡郎中说完便不理我了,又不知从哪摸出本图册来,一边抽烟一边品。

“先生看病不把脉?”

“我不把,你要把脉找别人去。”

我心中十分纠结,到底要不要把桂花糕的事告诉他?这件事不应该告诉陌生人,但眼下邱贺已远赴凉州,除了这郎中,也许再没有人能帮我。他又不愿替我号脉看病,如不主动提出,怕是不行……

老胡见我不动,直接说道:“若无事就请走吧,小老儿还要午休。”

我横了心,对他说:“先生,可懂得毒理?”

“你说什么?”

“就是,下毒之事。”

老胡抬起头,眼中射出的光几乎要冻伤我,他左手一扬,那根烟杆飞了出去,砸向小屋的门,关了个严实。我看见他满脸黑白相间的胡渣根根直立,全身充斥着一种压迫性的杀气。

这种让人几乎窒息的杀气,除了进城那日的鱼知乐和他,再没有其他人让我感受过。

“你是什么人?”

老胡说着,我看见他的左手抓着一根长针,枯瘦的手指干燥、修长、关节处紧紧绷着。我不知道方才那句话哪里得罪了他,连忙解释说:“先生,我大概中毒了,性命垂危,特来求助!并无别的意思……”

“我问你,是谁?”

我连忙说:“我叫王贵,黎县王庄的一个农民。”

他闪着精光的眼睛上下扫视我,像一个观察猎物的野兽。但我也许根本不配做他的猎物,狮子搏兔,双方都须尽全力。我本没有能力抵抗,此刻染病,更是如刀板上的鱼肉一般。

“不会武功?”

“不会,一点都不会。”

为了表示诚意,我甚至咳嗽了两声,希望他能安心。胡郎中一直盯着我看,他椭圆形的瞳仁立在眼中央,像一个吞噬一切的裂缝,这裂缝周围,闪着幽暗的绿光。

老胡将手放下了。屋子里的杀气瞬间消散,我眼前只有一个干瘪,不起眼的老头。

“你既认为自己中毒,详细说说。”

我刚要张嘴,老胡又说:“你,把我的烟杆拿回来。”

我知道自己安全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而且,这老头似乎不是寻常人物,他很可能会帮到我!本就有求于人,献点殷勤也没什么。老胡接过我递过去的烟杆,重新点燃,抽了起来。

“先生请看看这个。”

我很小心地从怀里拿出那块被布包着的桂花糕,放在桌上。老胡轻轻拿起,将布揭开。这糕点已经发霉,形状也被破坏,老胡先是用手指捏了一小块,仔细看过后,又凑到鼻子前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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