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峦叠嶂-第5/6页
疏君盘发的手一顿,缓缓落到他的指尖,笑道:“怎么会没变,及笄了,武艺高了,也该去做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了,倒是你,没个正形,快去打一盆水来。”
沐卿看她眼角的残泪,立刻就敛了半分笑,抱了她在怀里不肯走。
回府的路上,她想起那日找到手链之后愉禛便把她扔在马上,行走了一段路程她才恢复半分神志,便要他去找沐卿。
她看着愉禛那张阴沉犹如锅底的脸再也发不出了任何声音,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那般的生气。
他回来的时候没有带上沐卿,她想要质问,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我把他放在医馆,大夫说,他受伤严重,记不得很多事了,我先送你回普天青龙寺,坐稳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只希望他不要想起来自己受过的屈辱,自己那般的无情。
大雪瓢然而下,像是给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絮,沉重而冰冷。
他靠在愉禛结实的臂膀上,在寒风呼啸的马上依稀能听到自己的哭声:“三哥,不要告诉他们,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我好冷。”
厚实的外衣被大汉扯下丢了在一边,现在她身上只有薄薄的里衣还有愉禛随意搭在她肩上的外衫,愉禛从后山将她带回静思庵,寒风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头发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柳眉,睫毛,还有雷云的毛发都染上了一层风霜。
愉禛给她盖上被子,她怀里的雷云也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毛发上还残留着血迹。
他将火盆的银碳点燃,屋内的寒冰渐渐融化,他看的清清楚楚,通天的惊雷直冲云下,她出生的那天不仅下起了大雪,也是通天的惊雷夹杂着大雨。
他拭去她眼角的残泪,她的手链,是出生的时候从母胎中带出来的。
对她来说,那就像是命,若是哪天突然不见了,她会怎样?
他不能想象。
次日一早,京城都在传,某个小姐差点被卖到青楼,还贴了一张寻人榜,上面的牡丹印记栩栩如生,就像真实的开在他面前一样。
他在街上看到榜单时,不由的握紧了双拳,如果他没有去敲那户人家的门,如果那个叫辛沐卿没有告诉他她的模样,那她岂不是……
他记得,回府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每日练武,喂狼,没日没夜,她的武艺虽然长进飞快,可杀伐之气太重,他也不曾敌过。
某日,他从外回来,只听传言愈演愈烈,他按下心中的冲动前去问她,她话不多说抬手就与他缠斗起来。
那时的她,不过二七年岁,怎么敌他。
他将她拖至阁楼中,反剪双手,桌上的剪刀被他拿在手里,三两下,只看见腰间泛着红印的牡丹不似富贵大方,而是妖艳庸俗的盛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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