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牧牧,是我



周牧宜在兑换金珠的铺子里将那几串铜钱换成碎银,和吴山来到城北。

        见平日里一到午后便高门紧闭,无人值守的府衙门前竟破天荒地站着一名衙役,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她顾不得多想,上前拱手作揖:“官爷恕罪,敢问今日送入牢中的张温是否可以探视?”

        “你是周牧宜?”那衙役上下打量她一眼。

        她惊讶道:“官爷怎知?”

        衙役压低声音:“我与张温的侄儿相熟,张温偷偷告诉我,已经让徒弟去找你救命,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他伸出一只手,在周牧宜面前掂了两下:“带了没?”

        “带了带了!”她连忙送上银子。

        衙役嘴角一歪:“还挺懂事,进来吧。”

        两人连忙跟着他绕到后院,从一处不起眼的宅门里进了府衙,沿着僻静的墙根入了大牢。牢中阴暗潮闷,三人转了几转,终于来到关押着张温的牢房前。

        “有什么话快点说,最多给你们两盏茶的时间。”衙役扔下一句话,扭头离开。

        听见声响的张温回头一看,见周牧宜和吴山站在牢门另一侧,吃惊不小:“你们、你们怎么进来了?!”

        吴山扑过去,眼泪串珠似的掉下来,喊了声“师父”便说不出话来。

        “张先生,时间紧,就不说那些客套的闲话了。”周牧宜上前几步。“到底怎么回事?”

        张温面带怒意,伸手在牢门上重重一拍:“我本想让我那在牢中做狱卒的侄儿带我进去见揭画人,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今晚夜深便行动。没想到我侄儿昨夜突然被人扣住,说什么欠了彭家的债不还。

        “天杀的,我侄儿为人一向刚正,本来这大牢他是绝不会私自带我进去的,这次还是因为我把彭家的事说给他听,他愤恨万分才勉强答应的。我侄儿平日里连那勾栏瓦肆都不去,怎么可能欠债?!

        “最可气的事,这件事我们从头到尾都只有口头约定,并不曾留下一星半点的书面证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彭家居然从我侄儿那里搜出一张字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们商量好的进入大牢时辰,而且与我平日里的笔迹一模一样。”

        周牧宜满脸疑惑:“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你们商议的时候,有人偷听了去?”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张温道。“可我们见面的时候从不带其他人,实在想不出究竟被谁偷听了消息。”

        周牧宜细思片刻:“张先生,这件事实在怪得很,我猜彭府里定是养了些高手,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去自如,所以你们才毫无察觉。”

        “看来这夏茹的确做了那等谋财害命之事,否则,我们这边才刚开始行动,她怎会这么快就知晓?必定是早就盯上我们了。”

        张温对着牢门又是愤怒地一拍,片刻后想起什么似的急急道:“周姑娘,你那位陆大哥能不能想出法子来?

        “揭画人的案子虽然发生在苏州,但从审理到结案,瞒得跟铁桶似的,平头百姓是一概不知。想必是买了画的富户们觉得丢了丑,托了府衙暗中审查,不愿伸张。可这样隐秘的案子,那位陆先生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恐怕不是什么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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