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云初回到家，家里的三个男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正坐在客厅聊天，兰建红看到马云初的眼神终于没有那么凌厉了。马云初问：“妈，跟连生通过电话了没？”兰建红满是心疼地说：“那孩子受苦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过年。都是你这死孩子，做事怎么就这么不靠谱，都叫这你让连生回家了，你干嘛去了，现在那孩子家都回不了。”马云初有些理亏，她确实太忙了有些疏忽了程连生，要是她多催促几次，她的话程连生还是能听进去的，想到这里马云初柔声地对兰建红说：“你放心，我安排人在那边专门看着他，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事的。”说着当着兰建红的面打电话给胡天一，交代他：“小胡，你最近先不要回去天骄百货了，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看着程连生，别让他胡闹。有什么事情要及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需要也打电话给我。”交代完了就挂了电话。兰建红细细问了胡天一的情况，才稍稍放了心，不停地威胁着马云初：“你保证的，可别让连生那孩子出半点事，他可是你姑的心头肉，真出事了你姑可是真受不了的。”马云初举手发誓保证，兰建红还是絮絮叨叨的没有放过她的苗头。叶枫走过来解围说：“估计老四也要过去那边的，到时候我让老四想办法找到连生，你放心吧，真的遇到什么难处老四兴许能帮得上忙。”兰建红听了才安心下来，叶家二小子和四小子可比自己这疯丫头靠谱多了，高高兴兴地张罗着找老姐妹打牌去了。马云初看见母亲走远才问叶枫：“老四也准备过去了？任务？”叶枫点了点头，说：“今晚我得回去了，刚刚爷爷打电话来和我说了老四的事情。任务，很多事情我得回去打点。”马云初点了点头说：“看起来事情确实远比想象的棘手。你不去吧？”叶枫还是对马云初说了实话：“我很大几率是不去了。这边也很重要。”马云初点头同意：“一个稳定的后方也是至关重要，看来我们的任务都很重，做好准备吧。对了，你几点回去？”叶枫说:“得连夜回去，天亮前回到就行了。”马云初伸手摸了摸叶枫发烫的脸说：“赶得及的，你先休息一下，我有点东西要给你带回去给老爷子。你就好好休息吧，到时间了我喊你。”说完也不管叶枫了，扶着他到了客人房休息，然后去忙了。叶枫模模糊糊地听着马云初和兰建红忙忙碌碌的声音，心里有些迷糊，仿佛回到了少儿时代，有锅碗瓢盆的声音，也有马云初母女大声说话的声音，叶枫却觉得特别的真实，这一切的人间烟火是他一直最眷恋的气息，如年少在乡下时候的那段时光，每当他觉得承受了无尽的压力的时候那段时光总能让他觉得人间值得。叶枫就在这样一种虚渺又踏实的感觉中沉沉地睡去了。

叶枫被一阵清凉唤醒，睁开眼发现是马云初用湿毛巾在给他擦脸。从军多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完全放松地睡着了。马云初见他醒来，给他递过了一碗温开水，叶枫才发现嗓子像冒烟了似的，接过碗把水一饮而尽。马云初笑他：“憨牛。”叶枫也不反驳，只是想起了从前，他们不管出去做什么事情，马云初总是默默地等他们回来，或者做好饭温着坐在客厅等他们回来，或者给满身伤口的他们处理伤口，每个黑夜，不管他们带回来的什么，她总是这样安静地等着他们，波澜不惊。想起了年少的时光，叶枫的心温暖得一塌糊涂，那些在记忆中的时光让他的鼻子有点发酸。马云初的神经是一如既往的大条，也懒得管叶枫想什么，

只是以为他酒醒了难受，又用毛巾给叶枫擦了两把脸才把他拉出了客厅。客厅有些狼藉，就连地上也乱七八糟地散落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马云初却像一只跃雀的鸟儿往纸箱里面打包东西。一边打包一边向他交代着：“这四个扣肉是刚刚炸好的，皮还脆着呢，老爷子最喜欢吃酸菜扣肉了。这一小包是我爸调好的料，我抹好了腌着装进袋子里面了，另外一个小包包装着的是我妈做的酸菜，你到了就拿出来给周叔蒸上刚好能赶上早饭呢。”叶枫有些头大：“给周叔有啥用，他又不会做。”马云初伸手点着他的额头说：“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我已经腌制好了，一个晚上刚好能入味。我教过周叔了的，他会做。你要看着老爷子别让他多吃，老爷子可爱吃扣肉了，一吃就停不下嘴，你看着他可别让他多吃，要是不听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教育他。”叶枫一边帮忙装箱一边回应说：“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马云初白了他一眼：“我说了好几遍你都记不住，你还要我说多少遍？诺，这些是我和我妈刚做的菜汤圆，还热乎呢，老爷子也爱吃，你妈也爱吃，拿过去到让赵姨热一下，可以做茶点。你爸喜欢吃煎过的，但是要少放点油。叶叔叔跟老爷子都喜欢喝后山那棵山茶，这是今年的山茶，我装在这边这个红色的纸箱里，你记得拿出来给他们泡。还有，这是我妈做的萝卜干，这是腌好的酸菜，这是我晒的橄榄干给老爷子泡水喝的，这是我到老街买的麦芽糖，还有老家黄叔家养的蜂蜜，我都放在这个纸箱里了呢、、、、、、”叶枫听着马云初絮絮叨叨的叮嘱忍不住插话：“你说你这是打算给我搬家吧，我就有事回去，说不得过不了多久我还得回来的，你看你给我整的好像要搬家一样。”马云初是忍不住楸着他的衣领：“你给我认真点，我又不是给你的，好好认真听，要是弄错了我非揍你不可。”叶枫听了有些伤心了：这满满的几大箱子，还真一点没有是给他准备的，感情忙活了半天他就是个超级快递员而已，还是不拿酬劳的那种。但是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老爷子疼马云初比疼他们几个亲孙子更甚，马云初也是真的把老爷子和他爸妈当做亲人来看待，说到细心程度，大多时候他们作为亲生儿女还真的比不上马云初。也难怪他老妈总是羡慕兰建红，一、嫁了个好老公。二、生了个让她羡慕了三十来年的贴心小棉袄。以前总是觉得爸妈别人家孩子长别人家孩子短的，但是说起马云初，他叶枫也是服气了。只是现在的马云初给他的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马云初总给人一种凌厉的锐气，时不时会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给人一种坚无不催的磅礴气势，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岁月静好的踏实，他不知道这种变化对她来说是好还是不好，是不是她要的结果。在从前总是想护在她的身边，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马云初这个柔弱的女子一直都在身边以他们都忽略了的温柔守护着一切，也许当初马余生就是看穿了这个小女子的坚强，所以才会这样用生命来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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