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爷子为什么要拿走玉牌?
克制着情绪的声音从被子那边传来,陈一川愣了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忽而桌上的一个杯子猛地砸过来,砸到陈一川的脚边。
陈一川抬头,看见青草半撑着身子,眼睛红如困兽,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气。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青草。
“我叫你、滚!”
他吼得大声,传到旁边屋里,白菜正从暗道出来,闻声出了房间,就看到陈一川站在青草房间门口。
“怎么回事?”刚刚那声音是青草的?
按青草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情绪外露?
白菜走过来,往青草屋里看,看到他的状态也愣住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对陈一川道:“你先回去吧,我回头去找你。”
陈一川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先回去。”
白菜轻轻颔首,看见陈一川转身离开后进了青草的屋。
此时青草半撑着身子越压越低,喘气声有点粗重。
白菜一靠近就闻到血腥味,面色一变,赶紧掀开被子,果然看到青草背上已经被血浸湿。
“怎么会这样!”
青草刚刚情绪波动太大,这会儿缓过来有些使不上劲,他低声,“扯到伤口了。”
“你小子。”白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到床底要拿木箱。
“木箱怎么有两个?”
“一个是葡萄的。”
白菜拿出木箱后赶紧帮青草扶正身体,“你忍忍,这布料一定要和伤口分开,不然干了会粘在皮肤上。”
不过这过程一定会很疼。
“不用管我,动手吧。”青草闭上眼,在白菜帮他扯开布料时愣是一声未吭。
等一切处理好,白菜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草知道他是问自己伤怎么来的,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说,只含糊道:“不小心罢了。”
“……”白菜没办法,“你先休息,注意侧睡,别让布料再粘在伤口上。”
他先去问问葡萄。
“行了你走吧。”
“你小子。”白菜笑骂一句,转眼看到地上的碎瓷器,嘴边的弧度又抿了下来。
这不过半天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陈一川原路返回小厨房时,裘安已经做完菜,正坐在小板凳上安静细心地整理那一架子的菜,宁静闲适得仿佛风一吹,那股详宁劲儿就会喷涌出来。
当她转过头见到陈一川,那宁静美人的感觉瞬间被冷艳撕扯开,又变得生人勿近,她拍拍手起来。
“别丧着个脸,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他进了这屋,别人都知道他是来“吃饭”的。
陈一川从惊艳中回神,有些心虚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裘安微微皱了下眉,她撇过脸无意道:“快进来吃点,别忘了外边还有个小姑娘在等你。”
陈一川被说,便乖乖拿起桌上已经盛满饭的碗,低头默默吃饭。
他现在心里藏着事,这饭吃得也不是滋味,被他匆忙地塞进嘴里。
裘安看了他一眼,手上整理着碗筷,“吃完就赶紧出去,我这儿不给久留。”
陈一川吃完出了小厨房的门,葡萄还在和梨儿聊天,看到他出来,当即起身,“你吃完啦?”
他利索地收拾餐具,“梨儿姑娘,那我就先走了!”
他朝陈一川挤了挤眼,拿着东西往小厨房去。
梨儿看着他离开,似乎有些不舍惆怅,不过很快调整好状态,对陈一川道:“公子现在可要回去?”
“嗯。”陈一川心情不佳,应了声便大步往院外走去。
蒋家的景色宜人至极,布局美工恐怕不比皇家差,只是陈一川从没有细看过,这次也一如既往,且烦躁更甚。
他回到成和院,直径进了屋,没理会后边的梨儿。
屋子很大,比之前在蒋文生院子时还要大,甚至让他感觉有些空旷。陈一川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发呆,但他知道,他心里堵着一股气,不知从何而来,也挥散不去,只笼在胸腔,让他频生烦闷。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更何况陈一川还在别人家被监视着,就更没有事可做了,又想到现在的情况,心里越发不舒服,却又无处可言说,只能一个人呆着。
他这么一呆坐就是一个下午,终于熬到了夜里,他站起身去吃饭沐浴,像完成任务一样,全部弄完立即准备睡觉,仿佛一刻都不想多呆。
但他熄了灯,躺在床上,偏偏又睡不着,只能盯着上边的房梁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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