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第2/7页
张阳夕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接过她手上的麻袋,把年货五花大绑,小小的摩托硬是利用了百分百的装载空间,座位勉强坐下三个人。
“坐稳了小晨,叔叔就要发车了。”任由张阳夕一个人尴尬,即便不坐稳也被挤得掉不下来。
一路上,张芳一言不发,一直快到村委会,她终于开口:“张阳夕,你就送到村委会吧,我们过去没多远了,后面又不同路。”
“没事儿,我把你们送到家吧,给我指路就行了。”张阳夕还在嘻嘻哈哈。
张芳却不像是在和他客气,她再次重复一遍她的请求,张阳夕拧不过她,在村委会停下,看着她娘俩儿离开他的视线。
张阳夕干脆停下车来,径直走进村委会办公厅,恰好此时陈组长和李书记也在,和他们打过招呼,还不等张阳夕开口,陈组长便打开了话匣子:“小张,看你的年纪和张芳差不多嘛,你们认得到啊?”
“都是小学同学嘛,那肯定认得到撒,陈伯伯问这些搞啥子?”张阳夕也是不解,本来是准备进来找他们问问关于张芳的消息,没想到陈组长他们自己送上门了。
陈组长拉把椅子朝张阳夕靠近,放低声调说:“张芳啊,她屋男的不晓得跑去那了,报警几年了,现在人都还没找到,她一个人带着娃儿在火车站卖小吃,听说是她的情夫托关系送她娃儿读当地的好小学……”
从陈组长的口中得知,张芳18岁的时候嫁给了村里的陈强,两人相差了十几岁,孩子出生后不满两岁,陈强跟他厂里认识的朋友约好一起干事业,从此杳无音讯。至于那个情夫是谁,大家都不认识,只知道有一年,那情夫开着小轿车送他们回来的,结果引发村民的议论,说她不守妇道,到处勾搭男人。随着她公公婆婆的相继离世,陈强的哥哥也不在安分客气。
张阳夕回到家里,拿下车上五花大绑的年货,阿玛也忙着收拾院里院外,爹爹坐在门口吸着草烟。
明天,张阳夕的小叔和父母就要回家过年了,爹爹和阿玛的心情格外的好。
村子里也比往常更加热闹,外出务工的人陆续回家,出门几步都能撞见某某亲戚,虽然张阳夕表面上打着招呼,但其实有些连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
庭院打扫干净,家具经过擦拭焕然一新,堂厅中的火坑储蓄半年的灰烬被处理,空气里满是接待新年的香气——是烟熏的腊肉香;是油炸的粑粑香;是旅人的归去乡。
即便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依然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年味,中国人对年有一种刻在骨子里执念,可能是应了那句“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也正是这份执念,让无数个不善表达的远行人能堂而皇之的表达想念。
第二天一早,阿玛把张阳夕叫醒:“阳阳,快问哈你爸爸他们到哪里了,我这眼睛又看不到,号码是那个都不晓得。”
“哎呀!不得这么早就到屋,起码要中午过后撒。”言语中带着点起床气,阿玛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默默走开,让张阳夕继续睡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只觉得被子被连根拔起,刺骨的寒意侵袭而来,这个时候很难不来一句国粹,但是看清那张脸后,话锋一转:“我你……你回来了啊,叔!”面带职业假笑,试图蒙混过关,不过还是被小叔揪起来了。
爹爹阿玛和张阳夕的父母在火坑旁围坐着,刚一进屋,张爸转头看了看便不再吱声。张妈叫小叔带着张阳夕去把东西搬进屋子里来,叔侄俩也只有当苦力的份。
小叔比张阳夕大十五岁,所以他俩与其说是叔侄,不如说是亲兄弟,关系好的不一般。小叔搬完东西哭爹喊娘的说累得要死,使了个眼神给张阳夕,两人相视一笑。
张妈也知道他俩怀得什么心思,说道:“从福建带来的特产都放在阁楼上了,还有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件新衣服。”
“谢谢嫂嫂!”
“谢谢爸妈!”
叔侄俩叮叮咚咚得跑上阁楼,张阳夕把爸妈给爹爹阿玛买的新衣服拿了下来,小叔提着一些特产下楼。
阿玛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满口“怪罪”道:“哎呀!花这个钱搞么嘛,我有这身穿就得行了,有这钱还不如买点吃的,留起给阳阳娶媳妇不好吗,又乱花钱。”
阿玛说是这么说得,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用手不停地抚摸着新衣。其实,每年都有新衣服,只是它们都被放进了衣柜,平时不拿出来,除了走人家、吃酒席、逢年过节,不然的话,很难看到它们有露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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