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寒雪-第2/5页
“宁姐姐好像就睡了一个时辰,天没亮就出门了,我起来解手撞见她往西走,具体去干什么不知道。”他伸手揽住几个铜板,心满意足。
我正低着头,余光撇见一抹红。
“你手怎么了?”
“噢,”他挠挠头,不在意地数着手里的铜板,接着道:“就是昨天端东西摔了一跤呗,没什么事我先走啦。”
这个人真是饿死鬼投胎,溜得比我还快。
往回走,天色已大亮。周围往来的车马渐往,大年初一还有这么多人不在屋中呆着过冬。小贩推着陈旧的车上街,马夫牵着马过桥,马蹄子“嗒嗒”声,河边“梆梆”的敲打声,还混着浣衣娘子们的闲言碎语。嘈杂的声音中,却似有一层薄薄的膜将我隔在外,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烫得像是肿起来了似的。
我一直往西走。
一声尖厉的嘶鸣撞破了我的思绪,面前有人冲我吼道:“丫头!看路!”
我才回过神赶忙避让,脚一崴跌进了旁边的土坑里。摔得一身土,衣服上挂满了枯黄的草。
并未在意许多,我只拍了拍屁股,松快松快又爬上坡。
回头望,后头是一片坟冢。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云珩的家前。
许久没人打理,这屋子周围的草野蛮生长,风一吹就更荒了,木头窗门吱嘎吱嘎响,怪渗人的。我从屋外角落的盒子里取了锄头,将周围的地翻了一遍,屋前那块空地上,他从前与我讲的那些草药都枯死了,干巴巴的倒在地上,看上去跟野草没什么区别。
云珩,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一走,音信全无,好歹传些许消息与我啊……
我有些晕,整个身子累得软绵绵倒下来,挨在屋前的门板上。这日头,虽然白的没有一丝暖意,却异常晃眼,看的人头晕目眩。
一下一下沉重的呼吸声穿进我的身体,只觉疲累不堪,又孤寂又无助。
春光何日得盼来啊……
我闭上眼,脑中开始翻江倒海,又是那些东西,反反复复。隐约能感觉到,那些残缺的片段,应该是我幼时的记忆。我虽然早已释怀,这些片段却像是一点一点随着年月被释放了出来,交织在一起,反复跳跃,折磨着我。
我想这片段之于我,就像病痛之于公子吧。无时无刻侵袭着你的身体,好像总等着一个时机把你一举攻破。
我再睁开眼,竟是躺在家中了。温热的炭火烤着,只是听着轻微的“噼啪”声,就让人安心。唯一不足的是,房内有股难闻的药味。
可药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融进鼻息时,像是另一种令人安心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感觉是好的,或许是与药相关的人,在我心里,都无需设防吧。
“醒了?快快快正好把药喝了。”眼前还有些迷蒙,耳边就一阵叨叨。是阿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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