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瘟疫-第2/10页





        现在可是春季啊,一年之计在于春。

        如今却……无计可施了。

        夜里还有些寒凉,我躺在软榻上,裹紧了公子差人新给我弹的被子,觉得又香又暖。

        其实公子待人挺好的,面冷心热,有时耍耍小性子,可是说话又一针见血,不留余地,歪理都能给他掰正回来。

        不可置否,他是个学识渊博的好人,我要是想有朝一日辩过他,那可要好好用功才是。

        寒风把窗户“哗啦”一下吹开了,把我吓了一跳。我裹着被子不想下床,可带着寒气的风一阵一阵吹进来,我被吹得实在睡不着,只好下床关窗。

        窗外,明亮的月光寥寥洒进来,像一汪清潭。风大了,我的脸被冻得像冰块,头发被吹的乱飞。

        现在差不多子时了吧,月上中天,天上不知何时飘来大团大团的乌色云雾,一点一点将清澈的月光锁进云层。

        地上晦暗一片。

        我把窗子关上,突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踏着地上未干透的积水,激起刺耳的声音,泥泞的路并不好走,不知是不是打滑了,马儿的嘶鸣和惊惧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在寂静的夜实在惊悚。

        隐约听到有女子的哭声,凄凄哀哀,如怨如诉。车轱辘颠簸地好像要散架了。

        不知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着急地好像赶不上去天宫的集会一样。

        我回到床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后来不知怎的,接连着几天半夜有马车着急慌忙奔过的声音。

        京城下达了指令,关闭了进出城的关口,他们是赶着逃命去吗?

        景府有些偏僻,并不在城中心,他们经过这儿,走的肯定不是官道,而且京城离这儿的确不远,他们要逃到哪里去呢。

        或许是被堆积成山的尸体吓到了吧,换成我,我也会害怕的。

        得天花听说死得很痛苦,脸上身上会长痘,而且易得难治,基本上得了这个病就活不了了。

        又过了几天,外面传来消息,镇上的医馆收治了很多病人,而且治病不要钱。

        天气不好,总是阴沉沉的,还老是下雨。是老天爷在哭泣吗……大家似乎都被困住了,我隐隐有些不安,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梦。以前我做很可怕的噩梦,醒来了之后依然活蹦乱跳的。

        我待在景府,百无聊赖,给公子磨了半个月的墨,他还是不让我出去。我爬到墙头,街上有些人了,面黄肌瘦,眼眶深陷,眼神空洞,满身的痘痘溃烂了,就像活死人,给我吓得一屁股摔下来。

        有时我在庭院里扫落叶,可以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谩骂声,还有孩童的哭声。后来大家都哭了,呜呜哭了一片,头上系着白布条吹吹打打的抬棺送葬。

        杨大姐对我很照顾,平日里会送包好的饺子或者是馄饨来。昨天我要给她开门去,公子却不让我开门,谢绝了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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