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探望



        张顺这个时候可没空和双溪耍嘴皮子,眼看太子走到跟前,磕头不起,哭道:“太子殿下,您可得救救老奴啊,这几日陛下身子不适,已有几日不成好眠,奴婢殚精竭虑照顾陛下,今日服了药好不容易又哄又骗的睡下了,公主殿下竟然要闯宫吵醒陛下,太医说了,若是陛下再歇不好,龙体堪忧啊!公主殿下明知故犯,孝心何在?其心何在?”

        这话可是诛心了,直指公主殿下,说她不忠不孝,不顾皇帝身子,肆意妄为,有谋害陛下之嫌,这顶帽子戴下来,不管公主殿下在朝中有多大的人脉,本身有多能耐,也是个缺陷,也会落个不忠不孝为文人所不齿的骂名。

        阿衡摇着手中的双面绣蒲扇,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太子。

        太子仿佛才知道阿衡入宫,如一个亲厚兄长一般看着阿衡,温和地道:“文舒方才回宫,舟车劳顿,应歇息一晚再来见见父皇,父皇如今安睡,定能体恤文舒的一片心意。”

        太子语气温和,却只字不提张顺所说的公主不孝之事,这就无形之中坐实了阿衡的骂名,然后自己以一个宽厚兄长的身份来安抚文舒公主。这可真是妙啊。

        阿衡在心底赞叹一番,微微一笑道:“太子,皇妹前些阵子得知父皇病重,着人四处寻医问药,你猜怎么着?”

        太子没好气道:“能怎么着?”

        阿衡继续道:“皇妹四处打听,多方寻找都无功而返,突然有一日寺内来了一游历僧人,他看皇妹长得好看面相也好,还心地善良,当即扬言要送给皇妹一颗灵丹妙药。皇妹当时觉得甚是奇怪,问老和尚,小女子身上无灾无痛的,要你的灵丹妙药做甚。那老和尚摸了一把胡渣子,很是高深莫测的说,姑娘你用不着,令尊可是用得着的。”

        太子冷笑道:“这你就信了,文舒不是我说你,这等没头发的秃驴最爱骗小姑娘家,你年纪小,莫要着了人家的道。”

        阿衡摇头继续道:“皇妹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接过那药以后并未搭理他,也没当回事。可过了几日,寺里有一个小沙弥晌午时被师父罚到后山挑水,也不知怎么着下台阶的时候脚踩了空,从半山腰一直滚到山脚下,他师父找着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一口气吊着两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父,也说不出话就晕了过去。眼看着要死了,我想着,这孩子才十岁,怪可怜的,将老和尚给的那颗丹药切了一半给小和尚,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不想……”

        太子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问:“如何?”

        阿衡笑道:“睡了一夜,第二日那小和尚竟然活过来了,没事的人一样能走能说能蹦能跳,医僧给他看过,一直称奇,言说此乃世间罕见之医家奇闻。这着实把皇妹吓了一跳,赶紧命太医院将丹药细细探究一番,发现乃起死回生之良药啊,不过……”

        “不过什么?”太子急问。

        “这药实属罕见,仅此一粒,我给小沙弥服用了半粒,太医院那帮奴才又刮去了一小半,如今就剩下这一丁点儿,恐怕这药效就要打了折扣……”阿衡说着面露忧色,还特意往寝殿内看了一眼,以示对皇帝的担心。

        太子道:“文舒你别担心,父皇吉人天相,自能药到病除!”然后脸一板,又煞有介事地训斥:“即便你这药多有效,治病又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怎能扰了父皇的歇息,万一父皇醒来怪责,如何是好?文舒还是回吧,待父皇醒了再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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