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家兄妹-第3/4页





        何钰这些日子过得惬意的很。烧火做饭她很快就上了手,打扫喂鸡也容易,挑水劈柴她哥包了圆。她每天拥有大把的闲暇,足够她适应眼下、畅想未来。

        她用三天时间,熟悉了原身屋中的所有细节。在这间朴素又带些女儿家的小巧心思的闺房中,她翻找出许多有意思的物品。她从存留的幼时描红里,知晓了全家人的姓名,感叹这姑娘果然跟自己有别样的缘分,从今后她的大名就是何有玉了。她还发现了被精心保存的几卷画轴,那是她每年生辰时父母携手送出的礼物,母亲绘画,父亲题字。

        九岁之前的画卷上,孩童稚趣纯真,从蹒跚走路的豆丁长到花间嬉笑的女童。岁月的流走就这么平凡又自然的跃然纸上,即便像她这种不知情的人看过,也不难体会出那卷轴中承载的喜爱与欢欣。

        而九岁那年的画卷悄悄发生了转变,画中依旧是那个小姑娘,依旧是园中的花架下,她带着甜甜的笑,翻捡着簸箕里的药草。院中一角廊檐下摆着桌凳摇椅,桌上放着茶盏、药经,一位妇人躺在摇椅中看不清面容。她身上搭着披风,迎着女孩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何钰知晓,那年何母病重,这幅生辰贺礼完全出自何父之手。

        在何母离世后,这份独特的庆生方式依然被保留下来,但那两年间,何父独自住在山中的茅草屋里守着亡妻的墓碑,很少归家。所以画中的小姑娘头一次呈现出侧身相,场景也变成林间、田垄,画中的人静立凝望,远方有清溪流淌,也有苍翠如濯,清风徐来,衣摆翩跹……

        何钰手中的最后一副,纸上已无画,书写的力道明显赢弱了不少,诗词也只一句:愿历千帆现,岁岁常相念。

        这诗何钰恰巧知道,她在心里默默背诵了前面隐去的几句,眼泪就毫无预兆的滚了下来,何父对小女儿的笃爱期许和他的留恋不舍溢了满纸……

        何钰对何有玉这个姑娘其实是羡慕的,但她却也丝毫没打算变为她!尤其当她还发现了那种类繁多的针线制品以及塞满粉末的瓶瓶罐罐时。这些东西是她想现学都来不及的。她心一横,干脆直接暴露本性,想来暴露的多了,她哥疑惑着疑惑着,会慢慢接受的吧?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完全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可乐适应环境的能力一流,才半天就跟村里的土狗们拉上了关系,并且一再忽略何钰对它“不许吓人”的警告,经常带头满村乱窜,招猫逗鸡,不亦乐乎。

        何钰也陪着它闲逛了几日,直接后果就是,她对山北村的印象更恶劣了!村民大部分凉薄自私不说,还贪婪势利。她是亲眼见着几个大娘当着她哥的面笑脸如花连捧带夸的,吹得她哥跟神仙下凡似的。可他哥转个身,家门还没走到呢,那边就变了口风,什么得了势看不起人啊,必定考不上秀才公啊,捎带着还骂了她几句缺娘少教,摔傻了活该之类的。

        何钰掩在树后愣是没敢出来!咱那阵时兴的是智斗绿茶小白花,泼妇骂街她不拿手啊!那日她是灰溜溜的逃回家的。她哥在书房发奋,她只能一个人对着山墙生闷气。不大会儿可乐就蹦跶了回来,还把从新认识的狗子那学来话完美转述了一遍,“汪汪,汪汪汪”。翻译过来个大意就是:村里人都传何有文命硬,是招家的祸星,无福无德,克死了爹娘,连亲妹子也不放过!

        何钰听完就坐不住了,火气直冲天灵盖!老娘们儿背后碎嘴子她可以不计较,但这话忒恶毒!这可就触了她何钰的底线了。当即她就出了门,往村里地头上一站,遇上对她冷嘲热讽、撇嘴斜眼的,二话不说,招呼可乐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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