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第3/4页
纤洁的手指蜷在半空,随她捏转手腕而细微晃动,指节上缠有数处淤青,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也知道疼?”
柳伏钦的目光停在她指尖,嗓音里狭杂低哼。
沈韫分神看他一眼,离得近,好似他的气息全罩着自己,格外不适。偏他眉棱轻挑,眼色含怨地盯着她,直勾勾的,仿佛她天生欠他什么。
不由得无言,轻轻一笑,良顷罢下手,揶揄道:“分明是你不守信用在先,做什么一副我欺了你的样子?雕虫小技尔,伤不了你分毫,你倒委屈起来?”
她明明可以叫洺宋替她做几样菜送去,可做戏做全,她亲自上阵,因手忙脚乱才致使自己碰伤。她向来珍视书画,若为此提不得笔,定会悔得肠子都青。
未料他听了,欺近一些,唇畔勾着无赖的笑,“我有何好委屈,大不了你作你的,索性改个口,我也不想唤你阿韫妹妹了。”
话音甫落,将他自己与沈韫皆吓了一跳。
适才在案桌上,沈韫一口一个伏钦哥哥,喊得他方寸尽失,原来她不必做什么,单单如此一唤,便能使他手足无措,浑身不是滋味。
正因意识到这一点,柳伏钦心底竖起警惕,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出来,彻底断了她再如此称呼自己的招数。
沈韫从他话中品咂出一段轻浮又暧昧的含义,惶乱半晌,咬一咬下唇,“你做梦!”
辉光在她眼梢打着含糊的转,极轻极小,却十足刺目。
柳伏钦默了一会儿,见她第一回在他面前流露出受到折辱的表情,莫名感到不快,与他待在一处难道是一桩不安全,不堪提及的丑事么?
起先的惊吓,很快被不豫填平,柳伏钦恶劣地想要捉弄她,对方才的失言未做任何解释,反而顺着误会接下去。
他笑了笑,有书生的儒雅气,更多的,却是一股浮浪子弟的风流轻佻,“其实想想看,我并不吃亏,有你在家替我哄住母亲,兴许就少了心思来看管我,我倒乐得自在,还得多谢你。”
沈韫料到他不想与她周旋婚事,是因为他要维系那身在长辈眼中的守礼尊敬,累活嫌活都推给她,让她一人料理。
却万猜不到他想的竟是她的主意,面上一阵错愕,渐次改为愠恼,再顾不得矜持庄重,狠狠踢他一脚,“柳伏钦,你厚颜无耻!”
随即听他闷哼了声,低低沉沉的,须臾眼皮轻掀,压抑着情绪望住她,眸子深如潭水,有波澜在里头暗暗起伏。
沈韫蓦地感到退缩,待往后撤,却贴上***的墙角,无处可逃。冷静地想一想,柳伏钦与她共同长大,虽她嘴上不肯叫他兄长,实则与兄长无异,只是打闹多了些,又非外人生人,有什么好怕?
神情慢慢回转,她仰起脸,镇定地劝道:“别闹了,好吗?”
口吻中有几分无奈,亦有几分别样的况味,令柳伏钦觉得轻视,好像眼下的地步俱是他一人胡闹所为,沈韫丁点儿责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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