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早饭-第3/4页

        郁子都抹了抹嘴，起身道：“好，杜兄，沈娘子，一起去看看吧。”

        沈言枝想着，若是这案子破不了，自己的生意也做不安心，便挂出了打烊的牌子，歇业一天。

        亦黎盘腿坐在牢中的石床上，神色安然，见牢门开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郁子都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纨绔做派，靠坐在衙役给他搬进来的椅子上，倒是颇有几分威严。

        他缓缓开口道：“你便是亦黎？”

        亦黎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郁子都又问：“以南疆曼陀罗毒害汉子丁大之事，你可认罪？”

        亦黎竟是一声嗤笑，抬眸答道：“我认罪。”

        这倒让郁子都有些猝不及防，他本以为人犯都得是先抵死不从，然后他拿出证据来打他的脸，或者再使上些手段逼问一下，这才能认罪。

        这人认得如此痛快，让郁子都本来想要在沈言枝面前出风头的计划泡了汤。

        他有些悻悻地道：“你且把作案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若敢有半分欺瞒，便让你尝尝受刑的滋味。”

        亦黎双目微闭，坦然道：“前段时间，我与师兄亦期生了些龃龉，是以怀恨在心，便去暗市买了南疆曼陀罗，捣碎挤出汁液，下在了他的茶水里。正巧那日丁大来了观里，撞见我在捣药，我怕他揭发，便把剩下的汁液滴在道符上，以结缘的名义赠与丁大，嘱咐他烧成灰服下，一个时辰后他便毒发身亡。”

        此人轻描淡写地说着，竟又牵扯出一条人命，郁子都简直头都大了。

        杜行舟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画像，先把那姑娘的画像展开，对亦黎问道：“这姑娘你可认识？”

        亦黎摇头：“不认识。”

        他又展开那张画着无名道士背影的画像，问道：“此人呢？可是你观里的？”

        亦黎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又道：“只是背影，如何辨认？不过看着眼生得很，应该不是观里的人。”

        这时，亦黎脸色突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鬓边冷汗直流，蜷缩着倒在石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沈言枝再清楚不过了，这是南疆曼陀罗毒发时的症状。

        这毒发作起来异常凶猛，待三人冲过去时，亦黎已口鼻流血，没了呼吸。

        郁子都疑惑道：“难道有人怕他说出什么，给他也下了曼陀罗的毒？”

        杜行舟则是以扇掩面，露出了一种万分嫌弃的表情，幽幽地道：“恐怕下毒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沈言枝也是这么想的，她又忆起油灯幻梦里那彻骨的疼痛，不禁转过头去，沉声道：“他为何要自戕，方才他的供词，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这话是问杜行舟的，杜行舟朗声笑道：“除了暗市买毒以及给丁大下毒的手段之外，其余无一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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