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很痛吗?”

    到了某个房间,等拾锦把铺盖掀开后,阮时碧轻轻地把季寒蝉放到床上。

    “痛”

    季寒蝉咬字稍微有些不清,她嗯嗯两声,便又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那刺骨穿心的感觉。甚至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不仅肩膀痛,基本上是全身上下大部分皮肤都腐烂了,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流血一般。而此病很容易导致的后果便是,破伤风的发烧发热,这也正是季寒蝉此刻的情形。

    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她愣了愣,睁开眼睛来。

    是阮时碧。

    “不要怕”阮时碧微微笑了笑,他蹲了下来,两人的脸离得极近了,“想象其它事情,开心的事情,注意力转移了,很快便不痛了”

    季寒蝉恩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那只手却没离开,从头顶到头发到全身传递来温暖的味道。

    “以前父亲常常打我,浑身伤口很痛,但我有一只小狗,有它陪在我身边,我便从来都不会感觉到疼痛了,它会拿脸来蹭我,就像这样一样”

    阮时碧用手轻轻抚了抚季寒蝉的头,“睡一觉吧,醒来就好了”

    季寒蝉恩了一声,头中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

    阮时碧的手仍然在季寒蝉的头上,她感觉到一丝在脸上的头发被拂开了。

    随即她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此次醒来就像是深夜中的猛然惊醒,紧接着便又陷入黑夜的怀抱。

    漫长黑夜,人或许会因睡眠而坦然,但他们若失去墙壁与天花板,将陷入永恒的恐惧。黑夜的本质并不是一种颜色,而隐藏在其中的黑暗,才是真正的黑夜。

    光明或许会来,但黑暗永远存在。

    此刻在城中某府中,一男一女正立着,若季寒蝉在此,她一定能认出,这正是拾锦同清欢。

    “小姐还好吗?”

    问此话的是个男人,是清欢。

    拾锦点点头,“还好,阮时碧找来了年鹊,此乃年鹊不假,应该能治好小姐”

    清欢点头,“那算是好事,不过你亲自来作甚?小姐此刻不是还昏迷在阮家吗?”

    “不...”

    拾锦摇摇头,她犹豫片刻,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木质的令牌,其上赫然一个阮字,“你看...”

    “阮家的令牌?”

    “正是,其上的花纹造不得假”

    拾锦点点头,她随即又开口,“这是手下从刺杀那波人身上找到的”

    清欢愣了愣,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阮家?就连他也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快些回去把小姐接回来,不行,离开阮家小姐生命就危险了,如今年鹊在他们手中,而在阮时碧的眼下我们也不敢现在就出城门”

    拾锦点点头,“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先给叶大师发一个讯息,我马上回去看着小姐”

    “也只有如此罢,等小姐一醒来便给她说,看小姐如何做”

    “好”

    两人相视点头,便分别向两个方向飞身离开了。

    清晨。

    季寒蝉悠悠醒来,头一次觉得浑身有些舒畅。

    她撑着坐起来,这才觉得身上的皮肤有些不舒服。

    “小姐!”

    房间内响起两声唤声,季寒蝉一愣,看去正是拾锦同弄诗两人。

    “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看着两人皆是有些发红的眼眶,不禁有些好笑,“我又没死,怎么就哭丧的样子了?”

    “是”

    弄诗忙擦了擦眼泪,她跪坐到了季寒蝉的身旁,“小姐,您是否好些了?”

    “好多了”

    果然,自从那天季暮雪用簪子划破了她的手之后,她就一直浑身觉得不对劲,不舒服,果然是这个瘟疫。

    “小姐”

    立在一旁的拾锦倒是淡定些,她低声唤了一声,又朝季寒蝉使了个眼色。

    有什么事?

    季寒蝉随即意会,“弄诗,我好饿啊,这么久没有吃东西了”

    “小姐,奴婢马上去准备午膳”

    “好,谢谢”

    “是”

    门关之后,屋内就只剩拾锦同季寒蝉两人了。

    “怎么了?”

    季寒蝉难得地伸了伸懒腰,她的好大部分皮肤此刻起了薄薄的淡黄色的壳,看上去有些恶心,当然,也无法大幅度地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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