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说出来都吓死你-第2/5页



    朱棣狠狠地瞪了这马扬名一眼。

    不过此时却也颇能理解这马扬名舐犊之情,只是他眼睛一撇那马超,心里又忍不住地想,这马扬名的舐犊之情有倒是有,却也不多。

    朱棣收起心思,抬头看向杨荣和胡广道:“杨卿、胡卿,可有什么建言?”

    杨荣深深地看这马愉一眼,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胡广却是痛心疾首,用一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眼神看过马愉之后,却还是道:“陛下,臣以为,这马扬名轻信了市井之言,虽是罪无可赦,却也情有可原。陛下最重忠孝,为子者当遵从孝道,而为父者,自然需爱子,这才是纲常伦理,臣以为……还是从轻发落为好。”

    即便这父子不甚合胡广的心意,甚至是马扬名的市侩引起了胡广极大的反感。

    可胡广终究还是认为,若只是因为这样而追究马扬名,实在用刑太过。

    朱棣颔首道:“胡卿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他站了起来,却是看向马愉:“别人为了考功名,煞费苦心,若是有仕途,欣喜若狂。你倒是好,跟寻常人不同!自然,也有辞官之人,不过这些人辞官,自也是为了扬名,而你这状元辞官,却是为了从商。实是匪夷所思,旷古未有。”

    马愉已长长松了口气,却回答道:“陛下,圣人在世的时候,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可圣人从未教授这七十二贤人三千弟子,非要为官不可。当年圣人门下的弟子,既有农夫,也有商贾,自然也有贵族。”

    “由此可见,圣人的所教授的,并非只是入仕的学问。而今,读了四书五经,便非要考上功名,入得庙堂。草民倒是觉得,这实乃咄咄怪事。”

    朱棣听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马愉一脸坦荡地道:“后人们称颂圣人,都说圣人的学问,乃是至圣之学,这样的大学问,理应可以解决百业的问题,学了去,无论所操何业,都可从中汲取到本领。可现在只将圣人的学问,拿来为官,依草民来看,反而是天下人小瞧了圣人,但凡是大道,必可学之令人脱胎换骨,使其上马能兵,下马能文,何必拘泥于为官呢?”

    “草民从商,既是兴趣使然,其二也是因为草民图利,天下少了一个翰林,却多了一个商贾,又有何不好?”

    杨荣听罢,凝视着马愉,眼中眸光闪动,暗暗点头。

    胡广只吹着胡子,却又说不出话来。

    朱棣听罢,道:“此言,也不无道理,你之所言的圣人,可比翰林们所言的圣人,更要高明十倍。朕还以为,圣人只晓得之乎者也的呢。朕见你心诚,你那辞呈,朕自是准了。你有你的志趣,朕自然也不强求。还有你的父亲,他犯的乃是滔天大罪,只是朕心慈,念他情有可原,便也不惩罚了,此后,尔等好自为之。”

    马愉忙感激地叩首道:“陛下恩泽,草民万死也难报万一。”

    朱棣挥挥手,看向胡广道:“胡卿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是否还要为马家人鸣冤叫屈?”

    这话就像针扎了胡广一下,胡广脸一红,忙摇头道:“臣无话可说。”

    朱棣道:“既如此,就不要看这热闹了,走罢。”

    朱棣没有多逗留,他一面踱步而去,一面沉思。

    马愉这个人,给朱棣的印象很深,这个人……不是寻常读书人,且方才一番谈吐,也令朱棣印象深刻。

    走出了这马宅,朱棣不由道:“可惜。”

    张安世道:“陛下,有什么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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