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专业不对口



礼院内,一道清冷的女声在这寂静的庭院里无甚感情地诵读着:“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夫妇之好,终身不离……”

        台下的谢沉月昏昏欲睡,整个身子几欲先倒,强撑着睁开的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女戒》。另一侧的高玉姝则不敢造次,强行打起精神跟着默默诵读,企图赶一赶睡神。

        林司乐瞟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谢沉月,又望了望面上一本正经,实则强弩之末的高玉姝,冷笑一声:“合着你们该是都会了,不如——”说着便点了点谢沉月道,“沉月便来注解何为‘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

        “啊?”谢沉月茫然地翻着面前的《女戒》,愣是没找到这一句,不由悄悄瞅了眼旁边的高玉姝。

        高玉姝刚要有所动作,林司乐一个侧身便将两人交汇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继续挑眉等着谢沉月。

        谢沉月又不由把目光瞟向吴流伊,却见那人目光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走神走得比她还厉害。

        ……这不公平!

        “怎么?你患眼疾了?”林司乐沉声道。

        没办法了,谁都解救不了她。谢沉月急得冒汗,小脑瓜子高速旋转,一边转,一边将脑中转出的内容如实表达了出来:“……额,晚睡早起,不分日夜……那个,做私事时,不要挑困难还是容易,要做就一定要做成……”

        “咳咳咳……”林司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半晌才挤出了:“你……”字,又轻咳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谢沉月一眼,转而面向高玉姝,道:“玉姝,你来注解。”

        原本一直拼命憋笑的高玉姝被点到名心头一紧,缓缓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晚睡早起劳动,不嫌弃早晚劳作的辛苦。应该亲自操持家中大小事务,不挑剔家中事务的繁重或简易,做事要有始有终,这些都是勤劳的表现。”

        林司乐美目一挑,给了谢沉月一个“你个小弱鸡”的眼神,示意高玉姝坐下后,继续用清冷的嗓音对着谢沉月道:“将《卑弱》篇注解出来,明日我再来考问你。若到时还是解得不切,《卑弱》篇抄二十遍。”

        这巨阙门的惩罚能来点新花样吗……

        谢沉月垂头丧气地应了声:“是。”不得不直起腰来努力听课。内心却腹诽着:再美的女子,一旦变成了教书先生,就算是林姼姼,也得变成夜叉!

        林司乐,名唤姼姼,宣朝上一任丞相林寅之女,和高玉姝一样是高门贵女,尤善琴,其美貌可谓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惊为天人也。这位天人在豆蔻年华之时,也曾是大宣朝皇后候选人的最强竞争者,一度差点问鼎后宫之主的宝座。

        只是如此贵不可言的命运,终究还是输在了“差点”二字。露冬元年,也就是十六年前,这天人的老爹林丞相忽然就告老还乡了,不光老爹仕途中断,随之而来的,是这位倾国佳人皇后候选人的竞争资格也被一并刷下。

        似是既然打了个巴掌就得意思意思给个甜枣,林姼姼被授予了司乐一职,掌管宫中礼乐。却不料这枣水分极高,这位倾国佳人在宫里任职没几年,就又被宣朝皇帝派来巨阙门做学术交流来了,顺便教导巨阙门内女弟子的礼仪举止,这一教竟教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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