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锻造厂(一十三)-第2/3页



芬顿委屈地说:“我被招进来的时候,副厂长没有给我发工人手册啊,我还以为这里和我之前上班的单位一样,大家都挺乐意开玩笑呢。”

“嘁!”这男的冷笑一声,“猿子不管在哪是猿子,你们的体力可比你们的脑力值钱多了,哦不,你们没有脑力,呵呵呵。”

这话听得芬顿相当膈应,他想不到是什么贵物才能像这样说话,但还是要想办法跟这人过招:“那我的体力和你的脑力比起来,哪个更值钱呢?”

这男的听了芬顿的话,好像颇为意外,他站了起来,围着芬顿转圈,上下打量着,随后说:“你先回答我,你的生命和你的工作哪个更值钱?”

芬顿轻笑一声,用疑惑的语气问:“你为什么哪哪都喜欢拿钱来衡量啊?是不是年轻时候不争气,穷怕了,现在不知借哪个老鬼上的位,才终于有机会跟钱打交道啊?”

这男的脸色顿时如午夜的薄雾高原般阴沉,怒吼着,“啊”的一声,狠狠一拳打在芬顿的肚子上。芬顿没办法,只得再次假装很疼的样子,弯下腰呻吟着。随后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呵,猿子的命,猿子自己都不珍惜,怪不得我。”然后他不知在拿扯了张纸条,摆在桌上快速写了些东西,接着清清嗓子,把门外的两个士兵叫了进来,他把那张纸条递给其中一个士兵,很小声地交代了几句话,两个士兵就把芬顿押了出来。

芬顿心想这下坏了,副厂长的面还没见着,这就要被拖去处决掉了吗,要不要趁早赶紧挣脱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边找边杀得了,虽然这样很容易就会被骑士包围。

万幸,他们没有把自己押下楼,只见一个士兵敲了敲这层的另一扇门,把芬顿推了进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简直天降大礼,房间里坐着一个勉强算是年轻的女人,此时正拿着杯盖敲着茶杯,而旁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比较威武的骑士,胸前印有索厄的纹章。结合之前打听到的内容,基本可以确认这就是桂姆斯欣本人了。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那外表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只是脸上遍是操劳的痕迹,看起来不太有朝气,但长得却挺耐看的,而且给人的感觉还算和蔼可亲,并不像之前那个工人所描述的一样满脸凶相,至少芬顿没法联想到这是个索厄的极权主义者。

桂姆斯欣率先开口,慢条斯理地说:“冯可夫的脾气就是这样,不管他说什么狠话,你都不必放在心上。”

她这样说,是芬顿没有想到的。

“在厂里待着能犯多大事呀,他居然还提交了处决申请,属实是小题大做了。”桂姆斯欣说。芬顿惊讶了一下,锻造厂为什么可以越过司法机构,直接拥有处决工人的权利。

“我的提议是,你给冯可夫写封道歉信,然后你在车间得罪了谁,就去向谁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吧。你说呢?”她从抽屉里拿了张白纸出来,从笔筒里抽了一支笔,和白纸摆在一起,然后推到桌子边缘,她想给芬顿台阶下。

面对这么温顺的人,可让芬顿有些为难了,甚至有些怀疑奥本奇说的是否属实。

“冯可夫是恶劣的官僚主义者,他不配让我道歉。”想了一下,芬顿觉得这样说应该比较靠谱。

“也是,谁愿意在他面前低三下四呢。”桂姆斯欣说。她居然没有迎着芬顿的话指责下去。

“我们整天干这么累的活,工作环境恶劣,休息时间太少,待遇太差,我只是想替兄弟们出个头:这日子是该改变了。”芬顿如是说,不管怎样,如果桂姆斯欣真的是索厄极权主义者,他还是要寻找机会,利落地干掉她,然后以最安全的方式逃离锻造厂。

“和打仗比起来不是要安逸多了吗?”

“但是我们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生产,终端就是为了战争的事情!”芬顿义愤填膺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正好相反,是为了避免战争呢?”

芬顿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样的对话已经让他使出浑身解数了,他拼命地调动脑筋,想到了欧捷,他拼命地想如果是欧捷面对这个问题会怎么回答。

“你觉得赞弗洛斯的疆土应该遍布整个佛德兰,甚至整个佛爵纳,那个时候战争就消失了吗?”芬顿说。

“不是吗,如果普天之下都是赞弗洛斯的领土,到那时候,谁还会和谁打仗呢?”桂姆斯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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