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活该！】

        【现在的医生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根本没有医德，眼睛里面只有钱！】

        【为什么不砍别人，非要砍他，他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吗？】

        【就是，就是！我上回去医院，那个医生都没有给我看多久，就给我开了一张三千星币的检查单。三千星币啊！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四千五百星币！现在的医生都太黑心了！】

        【过去的医生心里是仁义医德，现在的医生做得全是买卖……】

        【他害得那个孩子失去了一只眼睛！那个孩子才六岁啊！】

        【哼，听说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像这样的变态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值得同情！】

        【据说他还得联盟先进医学工作者勋章！】

        【啧啧，他才多大年纪啊，不过三十，怎么得的勋章你们不清楚吗？说里头没有猫腻你们信吗？】

        【可惜了，他没死。】

        ……

        清瘦的男人站在窗前，遥遥地望着远方，神情恍惚着。

        现在已是深秋，近处的远处的，清霜之下，唯有萧条与沉寂。

        最后一只大雁飞离，留下满是霜色枯败的树林，不再有一丝一毫生机。

        他只觉得冷，好冷。

        不知道是由心头生出来的，还是因着这过分森冷的秋。

        他喃喃道，再等等，再等等……等到这秋天过去了，等到那冬天过去，春天便会来，春天来了也就暖和了，也就草长莺飞了，也就一切都好了……他……再等等……

        他抿着苍白的唇瓣，缓缓抬起了那满是疤痕，不再灵活，再也拿不起手术刀的手，惨白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少年走进房间，看见站在窗前的男人，神情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像一具被抽空灵活的躯壳，心不由得阵痛起来。

        瘦弱憔悴的男人，回头看着少年，努力地挤出一个苍白得过分的微笑，恍惚间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问眼前的人，“阿玉，你说真的会有来世么……你说，如果有来世，我还会再当医生么？”

        少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宽慰道，“师兄，不论何时你都是一个好医生……”

        可是男人却摇摇头，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原本那个孩子不会那样……原本……”

        “师兄，那不是你的错！师兄整个联盟没有人能够做那个手术，如果没有你那个孩子会完全失明的！那不是你的错……”少年哭泣着恳求着。

        男人却再也没有听，他转过身去，他遥遥地望着远方，很远很远，轻声地哼唱着:“whyareyouanidiotbecausewinterintheworld-escapetheworldisgatetoathousandofdumbandcolddeserts……”（你何等愚蠢，为避严冬，竟逃向人世世界是门，通往大漠——又冷又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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