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姘头-第3/4页





        这里的习俗真与汉族不同,明明是丧礼,但每个人都在笑。

        “你看。”贺时渡在她耳边嘲笑:“就你不会骑马。”

        同行的还有许多雁北女子,她们都各乘一骑。

        贺时渡一数落自己,她就想起多年前另一桩往事。

        他的父亲,南池上一位大司马,及其宠爱她的母亲嘉宁。他爱屋及乌,把自己当做亲女儿。她十岁生日那年,大司马一喝多,便让贺时渡教她骑马。

        他教了。

        然后她小臂骨折了。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交集。

        此后,贺时渡三个字,永远成了她命里的一片乌云。

        可她沉重的命运之门也曾打开一道小小的夹缝,夹缝里透进来的微光照亮了她,那是纵马山河、乘风而去的无我之境。

        若能以她的本我而死,不做燕国的公主,不做娘的女儿,不做任何人的结果。

        做那山间一道风,做那石头上盛开的野花。

        若能如此。

        贺时渡的背景复杂,除了南池世子这一身份,他也是雁北后人。

        他的外祖是雁北汗王,母亲是汗王之女。雁北多年饱受匈奴欺辱,为谋生路,他的母亲与他父亲联姻,雁北归降秦国,秦国在雁北草原设郡。

        他永远都记得母亲的话。

        在世间,他是秦国的骄傲,在秦国,他是雁北的尊严。

        贺时渡舅父以汗王之礼进行天葬,他的尸体被送到阴山的天葬台上。

        阴山是雁北人心中的圣山,也是他第人生第一场战役发生的地方。

        贺时渡的外甥女阿月指给檀檀:“当年就在那个位置,舅舅被困,匈奴人围剿他们,我阿爷心有灵犀,当夜帅兵前去救了舅舅。”

        檀檀顺着阿月的指着的地方看去,那里是一个很普通平凡的土坡。

        她前往秦国的第一年,听到的,就是贺时渡北逐匈奴一战封神的神话。

        原来,事实远没有那样传奇。

        “舅舅的小姘头,你真有福,我们雁北的女人都喜欢舅舅,但都没福气跟他睡觉。”

        阿月汉话说的很好,但不懂中原人的文化,不懂男欢女爱这样天经地义之事,在檀檀眼里是如何晦涩难言。

        檀檀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那样没见过世面,她强作镇定:“我叫檀檀。”

        阿月立马转头跟族里另一个小女孩说:“舅舅的小姘头叫檀檀。”

        檀檀解释:“我不是你舅舅的,小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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