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放(再相逢之白虎篇)-第2/3页
不过哑奴却在那之前熟练的将他挪了下来,将褥子铺在他腿上包置好,又拿来挡风的斗篷把他上身也包置严实,这才推着他一路随着那女人绕过正门,朝赌坊的侧门走去,他一路虽是有些惊诧,想着那女人的身份,但也耐着性子随他们摆弄着,他倒想看看这些人到底在整什么名堂
进了侧门,女人带着她们穿过几处回廊,没想到廊后竟然有一处宽敞的庭院,院子里的落雪已被清扫的干干净净,露出底下干净的青石板,厢房门前的路灯也燃着,照的院落一片通明。他打量着这装点的满是人气的地方,心下的孤疑更深了几分
思索间已被人推进了内室,一开房门,立时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让饱受一路风雪之苦的皮肉一时间毛孔大张,好不舒适,这房里竟烧着地龙。且不说这个,屋内物用皆是一应俱全,陈设也一并都非常精致。宫小飞从小随父亲长大,其父曾是镇守边关的将官,说起来他也是从小养尊处优。虽然经过这几年非人一般的际遇他早已忘记之前作为府里的小公子的种种优渥生活,甚至想过此番被流放怕是命该绝矣。但他没有想到,等待他的确实这样一番场景。
他疑惑的盯着房内每一处物件细细打量,越发觉得每一样都是如此眼熟,每一样都仿若是他当年在府里用过的,尤其墙上悬着的一柄镶金的黑色短刀,那个是他十二岁那年首次随父打猎拔了头筹,父亲当着一干副将的面奖励给他的,见到它的那一瞬,它仿若被钉住了一般,流放前的场景一幕幕闪现眼前。没错也就是这把刀,他曾经紧紧的握着刀柄,愤恨的刺向高坐上那个阴霾恐怖的男人,他名义上的兄长,伯父唯一的儿子,现任宫家内宅的主人。
“你输了”黑色的刀锋停在男人眉眼之间不足一寸的地方,一股强大的压力逼的宫小飞再难行进半步,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宛若一口寒潭印着自己恐惧而落魄的嘴脸,那人不惊不怒,无喜无悲,淡然宣判着他的结局。那一刻他是如此鄙夷自己,鄙夷自己的弱小和懦弱。他的父亲,那人的亲叔父,那时就躺在大堂上,一口黑棺里,脖子上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堂下猩红地毯的两旁,乌压压坐满了一众看客,他们皆是白衣白袍,有老者有青年人,有未及弱冠的孩子,有男有女,她们皆是宫家内宅的人,这是他唯一知道的。他们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仿若一场见证,见证一个大家族权利的血腥交割,见证他注定的落败和流放。他想他们之前也定然是这样木然的看着父亲死在那男人刀下下的。看着这个阴毒的男人如何弑亲上位
而他一如他的父亲,作为内族直系里唯一对家主之位有威胁的人物,被那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清除了出去。他以为落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死亡,所以那时他想也未想,反手将刀锋冲着自己的脖颈刺去,想以此来个痛快,也好过被那人当众羞辱,不想刚发力,手腕处却一阵麻痛,那短刀眨眼便从手中飞了出去,落到了那男人手上,他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把玩着刀尖:你想要自决?“他淡淡确认,似乎很是不屑他的所为,宫小飞自是咬牙不答,极度的愤恨羞耻让他盯着那男人的眼睛几欲喷出火来,然而男人似乎并不以为意,“也好”他不无异议的颔首,“刺芒一项喜食活物,不若你将这一身皮肉进献给它吧。”男人淡淡的道,眼底忽然一片冷炙
他那时还不知刺芒是何物,只是被忽然的杀气震在那处,不知又有什么阴谋,只见那男人淡淡的向身后一挥手,立时一声刺耳的鹰啼从层层高阶上传来,众人皆是一惊,只见石阶之上,家主正座两旁的汉白玉老虎雕像上,不知何时立着一只黑色巨鹰,听到主人的召唤,它便张开巨大的翅子,扑闪着飞了下来,铁钩一样的鹰抓稳稳地立在男人肩头,锋利的鹰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弱小的猎物,不耐的啼叫从尖利的鹰喙处传来,似乎早就按耐不住要扑过来啄掉他的眼珠,再一口口将他的皮肉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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