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布局

三月上午的阳光最是明媚，与夏日的辛辣和冬日的寡淡大不相同。面朝阳光，合目而立，好像有个爱笑的少女从身后蒙住你的双眼，手上淡淡的温暖传到脸上，满心温柔。

可惜黄日辉的办公室坐南朝北，走进办公室便有种秋风扫落叶的既视感，不用说，大抵是温度比外面低。

办公室里除了刚进来的黄日辉，还有一名年轻男教师，不一会，兴许是感觉到黄老师在酝酿什么，年轻男教师观测了一下，便开口询问：

“黄老师，一会你学生要来？”

“嗯。”

黄日辉双目紧闭，头顶的地中海中部地区微微泛起油光，暗示有事发生。

“那你忙，我去教务处领下试卷。”

所谓领下试卷，自然不是只领他自己班上的，新来的年轻教师腿脚灵便，是最适合跑腿把整个语文组试卷领过来的人选，老教师们对年轻教师寄予厚望，这些关系全组的重要工作从来不和后辈争抢。

只是年轻教师毕竟水浅，走到办公室前面，正碰到进门的段秋，年轻男教师居然还侧了侧身，让身处门框的学生先进，一副社会人懂礼貌的嘴脸。

怎么能把社会那一套带到校园里呢？

要被其他老教师看见，即使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要腹诽两句。

诺大的办公室仿佛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刻意等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走掉。

“过来啊。”

黄日辉率先发难，他一脸阴沉，目光盯着段秋，一挺肚子靠在椅背上，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拍着桌面。

“黄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段秋平静走到黄日辉面前，问道。

“你最近很活跃啊，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

“噢！”段秋“恍然大悟”说道，“黄老师是想表扬我成绩提高快吗？其实我就只是努力学习而已，主要还是任课老师辛苦讲解重点知识。”

黄日辉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觉得这两次和段秋交流总是会出现意外，这成绩提高又是怎么回事，没听说啊？

不过黄日辉毕竟几十年老教师，虽然心中诧异，但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他明白这大概率是段秋狡辩，只是一旦继续这个问题，就会偏离他原本敲打段秋的方向。更别说万一真有其事，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这个险，他黄日辉也不会冒，毕竟关系到教师威严。

心中念头闪过，黄日辉嘴上却没停顿，拍着桌子，语气中的怒气还上了一个台阶，似乎成绩提高也是罪过了。

“成绩有点起色就能不守纪律？就能肆意妄为？就能不守校规校级，不听老师教诲？”

“黄老师，我这几天在学校除了学习其他什么事情也没干啊？”

段秋大言不惭地说。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没人知道？好，那我问你，昨天中午你去干什么龌龊事了？”

段秋心说我昨天中午去入侵NSA系统了你信吗？

黄日辉看段秋不回答，明白对方开始心虚，开始引蛇出洞。

“你老实说，我算你主动承认错误。”

说完黄日辉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水，他确认自己已经把段秋拿捏住了。事实上段秋昨天去了哪里，他在班级里安插的内线早就一五一十给他汇报过，无非是打暗牌比打明牌更能满足他的权力欲而已。

段秋不说话的原因其实是在回忆，他把昨天中午自己进网吧前后的那段时间所有遇到的人回忆了一遍，

这种事情以前常干，现在大脑记忆思维能力有所提升，所以更加便捷。

没有发现班上的学生。

这事奇怪了，不过眼下先把老黄对付过去。

“黄老师，我昨天中午就去个网吧，值得你发这么大火？”

黄日辉听了，瞬间把杯子往桌上一拍，怒道：

“去网吧！啊？还有多长时间就要高考了？你父母花钱让你到学校读书是让你去网吧的？我要是你父母，非得把你腿打断！”

“人不做，非做狗！那你还待在学校干什么？你有脸来上学吗？”

“真是给你脸你自己不要脸，脸都不要你做人干嘛？专门出来丢人现眼吗？”

……

段秋看着老黄发火，骂起人来口不择言，心底叹了一口气，那就两次账一起算吧。

他想了个计划。

段秋笑了笑，对老黄说：“黄老师，你说的都对，在学校你治学严谨，班上的同学在学校里也算是好好学习，但出了校门，大家也需要生活，也需要休闲，男生去去网吧，打打台球，女生去下，买点时尚杂志，都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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