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第2/3页
“老师啊,当老师了?”郑河君好像在问自己,也好像在问那个许久未见的她。
出门,五个模样像是当兵的人向他走来,两者擦肩而过,其中为首的男人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郑河君,走进了超市,热情点和老板打招呼:
“老王,梨群拿两包。”为首的男人看起来和老板很熟悉。
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赵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上,这种偏僻的小村子,怎么会有陌生人来呢?瞧着衣着考究,谈吐不俗,应该是大城市来的人,也可能是伪装的妖族,这还是离军事基地最近的村子,很难不让人怀疑。
等男人越走越远,赵利才开始和老板打探起男人。
“两个星桥境的修士,两个尊至境的武夫,为首的那个,应该是临江境吧。”
郑河君漫无目的的走在龙山村,胡思乱想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默然远眺,思绪万千。
第一次见她是在散花节,那是君子苑一年一次的盛会,散花执玉,拥有了玉佩,就代表有了执教资格,可以去应聘各大学苑的先生一职了。
而她和他作为那一届新生最优秀的两人,在第二学年就拿到了玉佩,他是儒学院的,她是墨学院的。
两人互相不服对方,都代表自家学院,各种场合明里暗里的较劲,慢慢的也互相吸引了。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他和她,在一起了。
双方师长都无反对,反而成人之美,很多事上都给予帮助。
他犹记得她以前经常说相当书院最年轻的夫子,要当墨学院的掌院。
为了哄她开心,他也顺着她。
他是学生,
她是夫子,
他拱手,作揖道:先生
她作揖,还礼言:学生。
最后,像是所有烂俗小说的结尾,两人分道扬镳,她去了西北,杳无音讯,他留在了君子苑,当了最年轻的夫子。
生死两茫茫。
分开那天,风好像很大,她只说了一句:就这样吧。
他呆在那里很久,风乱了,如鲠在喉。
云卷云舒,他才发现,她走了很久。
岳山回了家,将肉肠一分,岳母闻声打开了厨门。
看见岳山和弟弟正抱着肉肠吃,疑惑道:“你们哪儿来的肉肠?哪儿来的钱?”
“今天在超市碰见一个人,说我背了诗就给我,。”岳山正吃的不亦乐乎,含糊不清道。
“嗯?人家平白无故就给?就为了听你背诗?”岳母怀疑道。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哦对了,他是来找付老师的。”岳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肉肠真香。
“付老师啊,那肯定不差了。”岳母没有多想,因为岳山一直都是比较乖的孩子,而且付老师一直都是村子上最好的老师,也是唯一的老师,自从上代校长走了,就把这边陲小学交给她了,她记得付老师刚来的时候全村的男人围在村口看她,小姑娘娇滴滴的,一掐感觉都能出水。
但是付老师这么多年支教,也让村里的人对她越发尊敬,敢说付老师一句不好,脊梁骨都会被戳碎。
原木路十三号。
不知不觉,到了她的门前,踌躇半晌,不敢上前。
他这次是借放假之由,来看她的,可是他怕,怕她有了丈夫,怕她所托非人,更怕她早已忘了他。
在学院为人开朗,被学生誉为最善解人意的先生的他,被先生赞为才出江左的他,破天荒的紧张了起来。
手心冒出丝丝细汗,将口香糖用糖纸包住放回口袋,将衣服整了又整,激动又惴惴不安。
落花时节又逢君,现如今已是夏日,花早落人已散,离散之期也。
那年认识她,也是散花之日。
“学生?”背后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先生。”听到这声声音,他反而安静下来,悬石落下,柔声道。
一双手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生怕他离开。
“你干嘛去啦。”话里带着哭腔,不舍也有依恋。
低头看去,仍是那双纤纤玉手,但是几缕灰白发丝落在了他眼前。
他没有回头看,四十岁的男人,此刻竟像个无助的孩子,情难自禁,潸然泪下,无声哭泣。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怕被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对不起,来晚了。”没有回身。
不愿见白头。
九号线外,往西二十里处是满天黄沙,这是妖族黄风窟黄风大王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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