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书生残影-第4/5页





        钓竿又长又软,杀不了人,可抡在手臂上也疼极了。安涅瑟双手握剑,狠狠斩向钓竿。那钓竿应手而断,这下可坏了。钓竿被削出了一个尖,虽然短了一截,但仍比我们的钢剑长出许多。安涅瑟这蠢货,她送了敌人一支长矛!

        那女奴也是机灵,钓竿削断后,不再乱挥乱打,而是双手紧紧握着长矛一下一下地刺向我们。我们一边向后躲,一边挥剑去砍长矛,想再削断一截却怎么也削不着了。就这样,我们被逼到了舱门的边沿。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先退出去的时候,那个血葫芦突然狂叫着从地毯上爬起,掀起一个竹罐的盖子,抱着竹罐冲向我。我全神贯注地对付长矛,余光看到却无暇顾及,接着一大坨比拇指还粗的“棕红色的长蛇”泼到了我头上。我抛下长剑,缩在地上凄厉地惨叫,浑身的骨头都软了。

        紧接着,我听到安涅瑟的一声痛呼,她被刺中了。“完了”我心想。

        随即我的脸被人重重踢了一脚,“蛇没毒,起来!”。这声音,竟比父亲的咆哮还要威严。

        我的骨骼好像又能支撑住身体了。那一瞬,我竟没意识到这是一种怎样的忤逆。我站起身子,只拨开遮挡视线的蛇身,任由它们挂在我的脖颈和肩头。那血葫芦正蹲在地上捡我的长剑。

        根本来不及思考,我右脚踏前一步踩住剑身,左脚狠狠地蹬在她额上,她跌坐在地,立刻又爬起来冲向我,我来不及拾起长剑,与她扭打在了一起,没几下就被她掀翻在地上,这贱种浑身是伤,力气居然这么大。她骑在我身上,紧紧扼住了我的脖子,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淤积在脸上,传入耳中的打斗声仿佛都被拉长而变得低沉、缓慢。

        我知道我的身子还在扭动,知道我的双手还紧紧扣在对方腕上,但这一切似乎已经不是我在控制了。全身上下,唯一还听我使唤的,就是噙满泪水的双眼。我艰难地挪动眼球,乞求地望向安涅瑟,她是我唯一的希望。

        透过模糊的泪水,依然能看清安涅瑟的白衣之下,左腿处已浸满鲜血,但她依然站立。长矛一下一下地刺向她的身体,安涅瑟笨拙地挥剑格挡、斜身闪避,背后就是舱门,她没有退出去。

        长矛一进一缩,又点中了安涅瑟的左臂,安涅瑟轻叫一声,退了半步。右手紧握长剑垂向地面,左臂好像抬不起来了。这长剑很重,仅用一只右手举在身前的话,胳膊片刻就会酸软。那女奴却并不乘胜追击,双手握着长矛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来也已力竭。

        得了片刻喘息的安涅瑟,突然用剑挑起地上的长蛇,撩向持矛女奴。眼见长蛇扑倒面门,那女奴双手回缩掩住面颊,却没有放开长矛。长矛的尖刺随着她缩手的动作指向舱顶。

        只有一刹那的机会,安涅瑟拖着伤腿,单臂挺剑刺出,剑锋堪堪扎进她的心窝。安涅瑟撤剑,立刻回身刺向骑在我身上的女奴,长剑从肋下插入,我听到钢铁摩擦骨骼的声音。那全身□□的血葫芦“啊”地一声惨叫,滚倒在地,安涅瑟把持不住,长剑被她身子带走了。

        血葫芦在地上滚了几滚,不再动了。安涅瑟左腿一软,也跌坐在地。我花了好一会儿工夫疯狂地喘气,然后才艰难地站起身子,拾起长剑。那持矛的女奴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抽搐,并没有死透。我赶忙抢步过去,踢开落在地上的长矛,提起长剑瞄准她脖颈处,一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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