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某位倒霉蛋缺席的2次面试-第3/7页

另外两位艾拉迈着大步走过来，拦在阿瑟琳娜与赫玛斯之间，他们高大的身姿铸成阿瑟琳娜身后一堵肃穆的黑墙，甚至遮蔽了赫玛斯与纳摩斯的声音。

“你找朗恩？”

阿瑟琳娜回头，看到罗林正盯着他。袍子下的阴影之中，阿瑟琳娜感受到了某种亲切的东西，这使她潜意识中放下了名为“修女长”的执拗。

“是的，尊敬的艾拉。”

“跟我来。”

教廷艾拉，威严的青骑士。由门徒们组成的青骑士团是教廷立足之本，他们之中最著名的便是艾丹维多大骑士。大骑士长带领两千名青骑士远征东方，沿途清除一切扭曲、邪恶与人性险恶，并将古拉文的黑暗王座与信仰连根拔起。

面前便是这样一位艾拉。尽管他一直自谦为“微不足道的副官”，但另外两名艾拉对其若有若无的恭敬显示罗林即便在青骑士中也身份显赫。

“你找朗恩做什么？”

行进中罗林突然发问。

阿瑟琳娜毫不迟疑，朗声回答，“我刚愎自用，以貌取人并先入为主，裁决他为黑暗蛊惑之徒，而未与其共情。圣徒应沉身于苦难，而后才可代行神权，我…我失职。我应明白，他与迷途羔羊无异。”

“迷途羔羊？他？”

罗林听到最后那句话，放声大笑。圣徒教众在讨论教义时，大笑是非常失礼的一种行为，但阿瑟琳娜不这样认为。从塔上下来开始，艾拉对她便没有用过敬语，但她却莫名感觉到亲近。

以自嘲为乐的副官笑了好一会，又问道：“不提这个，我先问你，你说的‘神’是什么？”

此时恰巧沿途路过一幅壁画，雕塑长达十臂，几乎将八灵的古今都描绘出来，俱收并蓄。

“是神格。”

阿瑟琳娜没有再看那壁画，说道，“无论是八灵，还是其娼妇，均旨在救赎苦难。神祇的身份没有意义，神祇所践行的品格才应为圣徒信仰。”

前行的罗林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声音传来：“你是一个合格的圣徒，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

“骑士？”

“具体点，是青骑士。呸，我讨厌这该死的称呼，教廷就不能取个更好听点的名字么。”

未待阿瑟琳娜深究，她却发现前方已达出口。

格劳托斯中央的**师塔高达近千臂，而阿瑟琳娜跟在艾拉们身后，沿着向下的回廊只走上了一分钟便看到出口。沿途天顶的吊灯装饰满目琳琅，墙壁上象牙质地的雕塑与绘画蔚为大观，但阿瑟琳娜确信没有任何一种魔法雕刻其上。

阿瑟琳娜头一次见识到艾拉在魔法方面的造诣。

他们在出口的天桥上站定。远方已然是格劳托斯繁复的学院建筑，常人误入其中怕是会迷路上一辈子。

阿瑟琳娜望着远方差点出神，忙问道：“您说我，一位修女长，会成为一位青骑士？”

罗林没有说话。他将兜帽捋下，于是阿瑟琳娜望见一位清瘦且极其英俊的黑发青年，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不到的模样。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神情上做了一番抗争，叹着气，“当我没说吧。你找朗恩做什么？”

“我要向他道歉。诚如他所说，他体内寄宿着黑暗，我应拯救迷途羔羊。”

“笑死人，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

罗林嘿嘿笑着拍了拍阿瑟琳娜的脑袋，“听着，孩子，你还得多活上那么些年头，才能明白‘迷途羔羊’是什么意思。我活了快三千年，我都不敢指着谁，说，‘噢，您迷路了，我来指引您’。”

“您……”

“行了，闭嘴吧。听好，你闹笑话后，大家都觉得不应嘲笑你，所以决定忽略那件事，以及朗恩。你，听，明，白，吗？”

一天之内，阿瑟琳娜认知被颠覆了两次，她甚至觉得现在这事比西迪娅被奉为美神还可笑。修女长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罗林便不再使用魔法，而是用手指闭上了阿瑟琳娜的嘴，“没什么奇怪的，上面那群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看见了，他们已经默认朗恩没有在这次会议上出现过，所以你也给我识相点，好吗？”

贴着唇部的铠甲异常冰冷，阿瑟琳娜听进的一字一句都是再赤裸不过的威胁，她苦着脸点头不迭。修女长可以异常固执，但却无法违抗艾拉，关键她找不到这个艾拉至今那些粗俗不堪的发言中有半点有违身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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