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神密辛

“哎呀，不知怎么的，他还戏剧性地缔造出了以你位格为主导的灾律灵印。而且远远不止单灾律，天生的灾旅呐。这必定存在黑幕的资质，真是喜忧参半~

嗯……那孩子若是沿用与你关联的灵印觉醒继续变强，很快，你与他只能活一个了吧？”

少女调侃般说着，随即又摆出懊恼姿态掂着手指，悠哉悠哉背过身，意味不明地巧笑道：

“除非你觉悟高到成为他的奥秘守护者。但成为一介泛生种的守密人…谁会为了一只低阶段生物做这种事？”

然而，此时的麓荼却已经眼帘低垂，只盯着手中典籍，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如果眼前少女只是来他面前碎念这些事实的话，麓荼再没有心情和她浪费时间。

“你也无需那么拼命的说，不过是旧者们与旧神的摩擦即将到来而已。当今，二者都不会把人类放在眼里。人类最多波及死亡个十之**…安啦，这点影响什么也不是。”

说着，少女悠然转身，继续老生常谈地接话长谈：

“要是人类落入把他们当工具的所谓文明，那才是真的惨呢~

当初多少文明狂热于神性开发，企图探寻通往“极境”的道路。他们将万千亿的人类堆成肉山，用以过滤纳垢。

他们眼中，人类和吸附杂质的微生物没有差别。这种惨剧在过去可谓甚嚣尘上，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喂！”

看着眼前垮起一副小猫批脸，疯狂摇他胳膊的少女，麓荼沉默了片刻，无奈地撇过头，不冷不淡地回道：

“不必劝我。我有依据让自己相信他注定是未来蓝星的救主，这就足够了。

尽管人类不是这颗类盖亚行星最古早的主人，但现在的蓝星值得称作人类的母星，也是我的。

任何事物都会消亡，我只能在人类的结束到来以前做好力所能及的庇护。

这颗星球的人类尚有机会，即使他们在你眼中仿佛蹒跚学步的婴孩，他们也会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在这里的文明消亡前，也请你堂堂棘妖之主别来妄加评论。”

言毕，麓荼深呼出一口气。

他暗地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意已决。如果眼前少女还有自知之明，就别继续扰人清净。

可少女闻言后，愈发不满于麓荼的不耐烦，嘟起嘴道：

“哼，可自从你出逃神境起，就已经在违反人神准则的路上了。千面之神将监视人境的任务交给人神，可是要求他们扼杀所有可能成为新生人神的人子哦。

当然了～这也是那帮迂腐人神们可以苟且的原因。眼下，诸神裁庭是没有人神敢出神境来与你扯上瓜葛，可你们一旦扶持出一位新人神，还被千面之神发现，整个神境都将遭到灭顶之灾吧？”

麓荼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意味难明地回话道：

“我不想成为那类存在。现在安然龟缩神境的，都不过是当初五亿万余年前人神中的逃卒。

在那征战期间，上万位人神中的英勇者几近死于和旧日侵敌不死不休的惨烈葬杀，极少数活下来的，也几乎变质为诡谲无情的强悍古神。

已经几十个千万年了，人神中的逃卒们甘愿成为被圈养的牲畜，守护者与英雄们沦落的血脉，成了祂们唾弃的对象。

苟活于神境中的祂们…不配称为人神。况且，祂们对这颗星球是没有感情的，这里不是他们的家。”

少女安静听完，也不由被麓荼的言语稍许带动了情绪，

她一改先前随意轻快，审视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座，语气难以捉摸地喃喃道：“不止寒武纪的残史……想不到居然这都有人告诉你了么。”

话毕，少女竟又是画风一转，嘴角上扬，扬袖扣头地俏皮道：

“哼哼，就你这句话便大可放心，姐姐我会保守秘密的啦~可不仅仅是你们忤逆的人神禁约，还有你正被灵印分流的实力。

真可怜呐。恐怕，你甚至将不及最弱的命阶威胁了吧？小，鹿，崽～”

麓荼闻言，神态淡定自然，周遭却是泛起淡绿能量涟漪。

“你是睡太久，都糊涂了么？劝你还是亲自确认一番，好认清楚自己应该使用的语气。就算我不复圆满，对付你，亦覆手之间。”

见麓荼这副模样，少女假作被吓了一跳。但下一刻她又故作疑惑地打量起麓荼，调笑道：

“诶～确实如此，但是你的实力恐怕也将越用越少吧？真的要用在对付姐姐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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