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153章-第3/3页
柳云生同时家断了往来,可那个身为弈子的晴娘竟不离不弃跟到了湖川,更为柳云生生下了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如今便居于京都燕子楼中。
时近二十年,柳家与时家又以另一种方式再度相遇。
时玉书沉思不语,一桩湖川司马的案子牵出另一桩旧司马案,他原只想着两案之间或有关联,却不曾想到,柳云生的案子,竟也藏着这样的深情。
晴娘当年追随左右的缘由是什么?为何又失智得了疯病?她亲手喂给夫君与女儿的朝暮剧毒,是在她清醒时、还是……
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来。
柳云生。
柳淮。
时玉书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父亲,忍着心中激动:“父亲与柳叔伯相交,可知他自何处来?又师从何人?”
时镇山想了想:“那时他说,他家在江州,具体是何处,我倒是记不清了,他或是提出,又或是没有提起过。至于他师从何人……这读书一事,约摸着是都是私塾夫子、书院先生罢……”
时玉书并不认同:“若有同窗,柳叔伯怎会寒冬独自进京?即便是只他一人赶考,也不至夫子先生不替他在京都指条明路,都说鸿儒桃李遍天下,科举一事,浅知尚有连姓名都记不清的同门回乡作了先生,使学生拿着举荐信拜会,柳叔伯既有大才,怎会除了时家便再无相助者?”
时镇山从未想过这其中的异样:“柳兄并不喜弯腰求人……”
话还未尽,他突然想起柳云生曾多次上门拜会当时文儒,只是连门都进不去罢了。
细想之下,柳云生所厌的,只是他贿赂了考官,使自己得到了原先得不到有功名。
“你是什么意思?”
时玉书逆光站在窗前,时镇山抬起头,不适得眨了眨眼,也就是这一瞬,他才惊觉从前那个喜欢骑在他脖子上的孩子已经长成端正如玉的大人了。
他的儿子,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父亲应该知晓陛下身侧,原有个谋士,唤作柳淮,她亦是从江州而来。”
“柳、柳淮?先生?”时镇山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柳兄与柳淮……不,这怎么可能呢,先生师从隐山先生,当初先帝亲召,也不曾请动隐山先生,而身为隐山先生弟子的柳淮,得先帝亲迎入京都……倘若柳兄师从隐山先生,他何苦要在京都……”
时镇山已说不下去了,他抚着额头,眼前隐隐瞧着黑色,他仰坐于椅子之上,面如死灰,目光却一直盯着墙上那幅老叟对棋图。
他痛苦地发现,也许,柳云生早就相告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太过愚钝,二十年都未想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