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药-第2/4页





        男子轻笑,似有被她的行为取悦,指尖动作,开始细致为其抹药。男子的指腹比女子粗糙,来回摩挲中,酥麻从脖颈传向背脊,再从背脊爬上心尖。

        沈岁宁忍着这份酥麻,默默祈求他赶快把药上完。

        可是男子存心与她作对,慢条斯理,轻涂慢抹,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

        沈岁宁昏昏欲睡,她强撑着精神陪他抹药,眼皮即将打架时,脖颈传来一阵刺痛。

        “疼——”

        季景澜指腹压着她的伤口,疼痛使她瞬间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沈岁宁疑惑地望着他,只听他沉着嗓子问她:“既然疼,为何不说。”

        不等她回答,季景澜便收回手,将药瓶盖上放桌上,转身离开。

        沈岁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与夜色融为一体,方才低头看着桌上的药膏,黯然伤神。

        是她一厢情愿以为,这个人给了她安心,哪怕不说、不解释,他也应该能懂。

        即便不懂又能如何,就他们目前的关系而言,她有什么向他解释的必要呢。

        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而已。

        对敌国的和亲对象动心,这是在自断退路,虽然她无甚退路可说。

        沈岁宁轻蔑一笑,年幼时遭竹马背叛,婚嫁后动心之人是政治敌人。

        前路突分,哪条都是绝路。

        家是大瑶,国是大瑶,她也是大瑶的。

        她若不背叛家国,那便注定了,她和季景澜今生只能是仇敌。

        沈岁宁拿起药膏,拧开盖子,淡淡药草味散开,她探指挖了一指尖,凑在鼻尖下闻。

        “还想擦药?”

        沈岁宁指尖一顿,望着门边的人,“你——不是走了吗?”

        季景澜抬了抬手上的餐盘,向她走来,解释说:“去了趟厨房,给你煮了安神汤。”

        沈岁宁看着他把碗具放下,盛汤,烛光下他的五官朦胧、柔和,嘴角噙着的笑意不散。

        世家男子无一人愿下厨,皆以君子自称,为远庖厨找借口。

        可是,这个人——

        圣京朝的皇子,却愿意在这已经深了的夜里,在这被她视为仇敌的夜里,为她下厨,做一碗安神汤。

        “可以让紫玉做的。”沈岁宁把狂跳的心按压回胸腔,在明暖的微光中接过他递来的汤。

        红枣的香甜从齿间漫开,沈岁宁咀嚼着红枣,枣核被贴心地处理了,她含着这份贴心,心里酸酸甜甜,涨得发苦。

        “我想做。”季景澜眼底泛着幽幽的光,仿佛要把她卷吸在其中,“做些事,弥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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