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第5/6页
所有人都笼罩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中,包括老师、学生……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忧郁。就连平时要好的同学此时都判若两人,彼此都不再亲近,像是提防着对方随时会演变成恶魔,深夜害人性命……回到班级里,望着小莳空落的座位时,我心里又不免一阵悲痛。上课了,班里却只有寥寥二十几个学生,后来才听说别的系也是这样的情况,都是因为这几天学校连续发生的命案而请假、休学,不敢再呆在学校了,惟恐自己遭遇不测。尽管学校尽力掩盖这几起死亡命案,不时还有几家报社记者登门造访,均被学校领导找个理由推脱了。我苦笑着: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都始终难逃厄运,倒不如安下心来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到来,是福是祸,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中午过后,我约莫言一起去图书馆,他说趁着中午的时间要赶制一些驱鬼的符术,看着周围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只好独自去往,坐在校车上正巧遇到系主任,他见到我很是惊讶,最后僵硬的表情才渐渐舒展开来,他问道:“夕夜同学也去图书馆啊。”“是啊,系主任,你也去啊。”我回答道。“嗯,研究一些学术上的东西,顺便查阅一些资料。”他扶了扶镜框顿了顿说。后来在车上我们都再沉默不语,一路上系主任不时偷瞥着我,与我目光相视后又很不自然地搓着衣角,这几天连续发生的几串命案使我神经太敏感了,而这些微妙的变化使我看在眼里很奇怪,又想到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人们举止有些奇怪都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就一直也没有太在意。车上有人陆陆续续讲起这几天发生的事,而且还提到了三年前的事,我小心嘀咕道:“这帮家伙嘴可真欠啊。”“什么,你说有鬼杀人!”后边一位女生尖声失叫起来,惹得周围神经有些衰弱的人怒意地瞪着她,“这么大声干吗!”她旁边一位男生说道,她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这时我却不小心看到了系主任嘴角微微翘起的嘴角,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我以为看花了眼,因而揉了揉眼睛,这时撞上了他严肃的脸庞,“我的脸上有异物吗,夕夜同学。”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可还是有一丝怪异涌上了心头。今天可真是不寻常,到底是自己这些天太累了的缘故还是自从发生了这怪异的事导致许多人都变了么?我暗自想着。
到了图书馆,我几乎不费力气就被拥挤的人流推搡着涌向了三楼,这层楼是专门放置一些道家、佛家以及一些带有灵异秘闻色彩的书籍。只见人们匆忙地翻阅着一些辟邪的书籍边默念边做着笔记,我苦笑着若真是无衣的鬼魂来寻仇,看与不看这些书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这样就可以救他们?“起码,他们心里会平安一点,不是么?”莫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被他吓了一跳,蹲在地上好久心还是在“澎湃”地跳着,“你走路怎么连声音都没有。”我捂着因受惊而心跳不已的胸膛说道。“你这么专心地想事情,当然听不到我走路的声音。”莫言回答道。他望了望身后那群忙碌的人们,随即说道:“不去抢一本来辟邪么?”“用不着那个,无衣的鬼魂不会伤害我,要不她也不会在我的梦魇里出现了。倒是你,老早就赶来抱了一本回去辟邪。”我讥笑着他。“胡说,那本是我家祖传的《驱邪录》,我自幼带在身上,绝不是这里的庸书膺品!”他似乎有点儿嗔怒道。看到莫言这般,我连忙向他道歉:“对不起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这么激动干嘛,对了,你那本书到底有什么来历啊,还有你的家族……”“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们家世代为茅山术士,精通五行阴阳之法……”莫言滔滔不断地讲了起来,在一旁的我是目瞪口呆,虽然隐约猜到他必定不是普通人,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是使我吃惊不小。科技迅速发展的今天这类古时捉鬼驱邪的职业也渐渐随历史的洪流没落、消陨。而如今它的传人就站在我眼前我不免还是有些激动。现在突然觉得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诡事正发生在我们周围,而我们却还在恍惚不知的情况下弘扬科学、破除迷信……“对了,还有无衣的事,你们关系很要好这倒是真的,但是对于鬼魂来说,往往是生前越为熟悉的人,它就会越是纠缠于你,利用亲近之人来作恶、报仇。这可是恶鬼怨魂的一贯手法。”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对了,还有上次你梦魇的事,那其实是“鬼压床”,那天半夜我被一阵阴气惊醒,便知道有阴灵侵入了寝室,可能是我平时气息隐藏得很好吧,它没有发觉到我,后来是我默念咒语才驱走了它。”莫言说道。“你说那会是无衣么?为什么连小莳她都要杀害,当年她们关系可是很要好啊,无衣的死不知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倚在一根柱子旁,思绪烦乱地问道。“从目前死亡的这些人来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了,这里面有太多的谜团,到底无衣还要多少人为她偿命,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必须得调查清楚。还有在校园里我隐约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唳气,远非无衣的怨气可比,但就是不知道它出自何处。所以我必须要再请假回家一次,可能我的父辈们有解决的办法,他们会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莫言说着便陷入了深思。“什么?还有另一股强大的唳气?”我失声惊叫起来,无衣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如果再要是出什么事的话还不得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我不敢想像下去。“所以我必须要回家一次,准备充足的法器还应付那将要到来的事情。我这次来找你是向你告别的,时间拖得越久生出的事端也就越多。”莫言神情凝重地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块吊坠交到我手里,“这是茅山驱鬼印,你戴在脖子上可百邪不侵,保你平安。”说完他便消失在了人流之中。真是个怪人!我心里想着,握在手里的吊坠顿时使我压力减轻不小,张开手掌,一枚精巧的兽牙静静地躺在我的手中,周身布满红黄交织的线条,中间微雕着一只奇异的独角怪兽。我起身将它戴在脖子上,感受着它在胸口的温度,又想到莫言走后我要独自承担今后发生的一切,心里不免又多了份惆怅。当我正要下楼时,却发现一个角落里系主任正在一堆典籍中胡乱翻着什么,这时他翻出一本表皮破旧的书籍,将它揣在怀里,正欲起身离去,我怕他会撞到我,急忙先下了楼,这时又想到莫言要请假回家只能先让他留给我几张黄符保命。站在站牌下等了快一个多小时校车才慢悠悠地驶来,莫言走得太快了,一定来不及了。我心里想着,下了车便匆忙赶回了宿舍,由于莫言请假回家,潘安便找我去他宿舍做伴,怕自己遭遇怪事也好有人帮忙。经过学校调整,他们搬到了三楼,与大三的学生住在了一起。一进宿舍,便看见潘安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些黄纸,我好奇地走了过去,他发现了我招呼我过去:“夕夜,快来看这是莫言留下来的符纸,就像港产鬼仔片里的那种,他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贴在床头床尾辟邪用。但别让人发现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来。”我顺手拿起一张来,只见上面似乎像是用朱砂乱画一通,我琢磨不透便又放了下来。“你说莫言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看着和地摊买的来一样但又感觉不一样。真是搞不懂。”潘安还很新奇地捣弄着。“莫言是茅山道士,你们同为舍友快要四年了,你就一直不知道么?”我好奇地问道。潘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不会吧,不会……不会就是那个……那种捉鬼的道士吧。”“嗯嗯,但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既然有莫言留下的灵符,我们也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只能盼望莫言早点赶回来,这段时间不要再发生什么诡事才好……”潘安对我坚毅地点了点头。到了傍晚,我们去学校餐厅吃饭,正要撞见去看话剧系同学的表演刚回来的舍友,正好顺路我们便一同前往餐厅。“你们是不知道,女主角演技太烂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站在台上发呆,要不就是忘了台词,看到这情形会场立刻走了大半人。”阿斌讲得口沫横飞。潘安问道:“既然不好看,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啊。”“我们是想走啊,可是嘉伟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看他实在着迷的样子作为一同打野的哥们儿我们当然不能临阵脱逃,要陪他坚持到底嘛。”琛子插了句,不仅如此他还蹿到我身边小声地说道:“嘉伟女朋友是这台话剧的编导么,当然要给他留些面子嘛。”这时嘉伟像只要爆了的气球一下子跳起来追着琛子打闹不止,惹得路人不时地回过头来看这两疯子的表演。“人们怎么全都苦绷着个脸,就像是讨债的没要到钱一样。”小陆看着周围那些面如土色的校友们小声嘀咕着。“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死得会不会是他们呗。”潘安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着。“好了,大家好不容易有点好心情你就别再提这事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怕什么呀,反正咱们有灵符护身。”潘安继续得瑟道。“什么灵符啊!”众人上前围住潘安。于是潘安就得意地讲起了莫言的事情,惹得我在一旁咬牙切齿的。一定是这家伙将无衣鬼魂害人的事搞得全校园都知道了。到了餐厅门口他终于喘着气讲地完了,嘉伟他们还是不过瘾,一直追问道:“那莫言一定是有很厉害的法器了吧……”事情到了最后潘安竟收不了场了,答应送嘉伟他们几张灵符这件事才到此为止。一路上我的头都大了,到了餐厅我急忙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才清静不少。不一会儿琛子帮我打了饭,将我拉到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莫言送给了你一件很厉害的法宝。”“潘安!”我盯着坐在对面的他恶狠狠地说道。真有种想把饭菜扣到他头上的冲动,但是由于饥饿我还是忍住了。潘安无奈地说道:“是他们逼我说的啊!”“都是哥们儿嘛,这么小气干嘛,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嘉伟他们也端着餐盘凑了过来。我只好掀来衣领,露出那莫言留给我的吊坠。“好漂亮呀,是兽牙雕刻成的呢。”小陆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羡慕地说道。“咦,你怎么知道,还真是兽牙做的呢。”我诧异道,“你不知道啊,咱们系主任就佩戴着这样一根吊坠啊。”小陆说道。系主任也有这样的吊坠?我心里想着,那么,难道他也是?“莫不成咱们系主任也是抓鬼的道士?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潘安表情古怪地笑道。“我看不像,你们还记得大一那会儿咱们给他的讲桌里放了一只死老鼠吓得他那脸色煞白的样子,那哪儿像是抓鬼的道士……”嘉伟说道,于是我们便又捧腹大笑起来。回忆起从前的那些快乐时光,仿佛就像是放映影片似的恍惚而过,如今想起来,那可能是我大学岁月中最开心的时候了吧。那时候无衣还没有自杀,上公开课时总是坐在我后面,用那纤长的手指在我背后写着只有我能感觉辨识到的小篆体……想到这些,我就心头一颤,差点落下泪来。琛子仍然狂笑不止地说着:“那,那还是潘安出的主意呢。”潘安瘫坐在地上直接不起来了。只有小陆还在那里独自思索着:“系主任那吊坠应该是黑色的,而且……而且上面刻的是狰狞的鬼头,对,就是。”他自言自语又仔细端详起我脖子上的那块吊坠说道:“这上面雕刻的应该是……应该是獬兽。”这时旁边餐桌上的几位教授正在不满地厌恶盯着我们,不时还故作咳嗽警告我们。笑得不顾眼前形势的我们才这发现周围餐桌上的人们都停止了吃饭,怔怔地望向我们。我们识趣地安静下来,扒着饭吃。这时琛子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示意让我看对面,然后对我说道:“你往那边看,那就是今天戏剧里的女主角。”我抬起头来朝他所示方向看去,只见对面餐桌上那个长发女生眼睛呆讷地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只手机械般地拿着餐叉向嘴里投送着饭菜。我差点笑得噎住。这不是在上午去图书馆在校车上那个大喊大叫的女生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潘安这时盯着那女孩,语气阴沉地说:“看着吧,不一会儿她就把米饭塞进鼻子里了。”没过多久,那女孩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潘安看去。他忙说:“别看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他胡乱吃了几口饭后便走出了餐厅,我放下筷子也追了出去,他正要去厕所,看我跟着他出来,便说道:“你也去方便啊,正好顺路。”我将他堵到一个角落里,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他慌乱的眼神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夕夜,怎么了,为什么这个样子看着我呀。”我一句一顿地说着:“照你今天这么八卦地嚷嚷,无衣的事情也是你张扬出去的吧。”他松了口气推开了我,说道:“唉,我还以为又怎么了呢,吓死我了。”“别岔开话题!”我打断他的话。“我哪有那胆子去抖落那件事呀,再说讲死人的话是很晦气的。我犯得着么。”他满脸冤枉地说着。我心里想,不是他,那会是谁呢?小陆他们肯定是不会乱说的。“你慢慢想吧,我肚子疼,得去厕所。”潘安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我还在原地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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