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可以讲一些不快乐的事吗?
    
吃了午饭后,我们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
        醒过来时,已经快到傍晚,天早就放晴了。
        “宝贝,我想去你们上次去的小公园。”jan躺在床上,摸着我的头发。
        “好,今天走得太多了,改天我们去。”我想起他去法院那天,我在那座小公园里的惶恐,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终于心定了下来。我靠近他,觉得无比安宁。
        “可是,我现在就想出去走走。”他捏着我的手,看起来有些不安。
        “好。”我起了床,找梳子梳了梳头,和他一起出了门。
        “地坛公园和以前去过的公园气质真不一样,你每次都很会选,小钉子玩儿得很过瘾。”我们在天桥上走着,天桥下车辆呼啸而过,不知不觉间,城市里的交通已经渐渐复原了。
        “他的心思很敏锐,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感情很细腻,我很喜欢他。”jan说着。
        我们信步走着,很快就穿过了整个公园。公园的尽头有一座小凉亭,我们绕过草坪进了亭子,并肩坐在石凳上。他揽住我的头,我伸手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膛里。
        “你现在快乐吗,宝贝?”
        我听着他的心跳声,醺醺然回答道:“我好快乐。”
        前面是斜斜的,刚刚升起来,颜色软糯的月亮。身后是华灯初上的灯火辉煌,车灯一道一道地穿梭过去,照出他高大端坐的影子,和旁边柔软的我。
        “那么,我现在可以讲一些不快乐的事吗?”他悄悄问。
        我直起身,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好好地给你解释一下,我的病史。”他也回看过来,眼睛里满是诚恳。
        “好。”我顺从地答,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粗而浓密的眉毛。
        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这次的病,是我癌症的第二次复发。这是一种罕见的基因疾病,我爸爸虽然也是癌症,但并不是同一支。我大概是遗传自我的爷爷,但他是活到了七十多岁,才因为这种癌症去世。
        “第一次发病是我十二岁的时候,那时我开始练长跑,也许是能量输出得过于厉害,便一下子引发了。我在病床上度过了很长一段童年时光,手术后还因为疼痛注射杜冷丁,染上了轻微的毒瘾,爱上那种舒适沉沦的感觉。后来护士发现我一直要求用镇痛泵,给我做过检查,才发现我的成瘾症状,把杜冷丁停掉。
        “我是个挺爱运动的孩子,疾病对我打击很大,对我父母打击也很大。我在医院里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后来,他们已经对总需要把我送去医院这件事感到厌烦了吧。我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两个人都性格强硬,我17岁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独自居住,经济独立,开家小公司。从那时起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给其他人打过工。
        “爸爸在我经济独立之后,忽然对我刮目相看了起来,我们的关系渐渐缓和了。反而是还在家里居住的弟弟,像我小时候一样,开始承受父亲严格管教的压力。后来我长大了一点,开始渐渐理解了爸爸曾经对我的某些言行,知道了作为成熟男性应该如何思考问题。我对我爸爸的认同,不算太早,也不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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