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克隆与成仙(2032)-第4/5页





        “谢谢你这样说。”我条件反射般地用德语答了一句。这句话我最近听得太多了,有时候觉得很古怪,好像时间又回到了十年前,可是十年前和我说这话的人并不多。

        “我要先解释一下,我们接下来的对话并不完全称为心理评估。”他一边示意我们桌上的水杯,一边说着,“我更愿意将它称为‘协助判断’,大多数申请者对克隆服务抱有很高的期待,有时候这些期待并不符合实际情况。我们希望帮助申请者以更谨慎的态度来对待它。”

        berber在旁边小声的翻译着,我努力地捕捉这些句子后面的含义。也许是时差的缘故,我觉得脑子有点麻木,我开始不停地点头,好像在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我已经听懂了每一句。

        施耐德先生也对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人类克隆目前规模不大,从法律层面来讲,克隆人的人权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打个比方,和试管婴儿类似,他们虽然通过技术手段进行了基因的臻选和提取,但都是通过母体子宫孕育诞生,其身份不会社会群体中受到特殊的对待。

        “但法律也规定,目前所有机构只能克隆已确认过世、并提供死亡证明的人士。同时,为了防止人体药物实验等极端的情况发生,任何机构不得对克隆人的原基因有任何的重组或干预,除非此基因直接导致了其克隆原体的死亡、或无法控制的疼痛。”

        我的身体抖了一下,berber很敏感,迅速地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可以握着我的手。”

        我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她健康的小麦色手指合拢起来,更显得我的手惨白。我抬起头看着施耐德先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可能也会在新闻中有所耳闻,人类克隆技术可以说是现代科技与传统伦理观的抗争,也是公共利益和个人情感之间的抗争。如果没有十年前的疫情作为导火索,数以亿计的家庭失去至亲,恐怕法这项技术仍旧不会被批准应用。

        “所以,简单来说,目前接受此项服务需要几个先决条件。首先,提出申请时,必须得到克隆原体的两代以内直系亲属的签字许可;其次,必须要为克隆婴儿的养育者——我们称之为养父母进行完备的社会评估和心理评估,这和普通收养程序有所不同,会更加严格一些。”

        “为什么是对于养父母进行评估,而不是直系亲属?”jorg问。

        “克隆婴儿与试管婴儿有所不同,试管婴儿的养育者大部分都是其真正的生物学父母,但是克隆婴儿的情况千差万别。比较极端的案例是,苏黎世有一位妇女曾申请克隆自己的母亲,在当时引起过业内争议。”

        “更多的情况是,如果申请由年迈的父母提出,会需要评估他们的经济和健康状况,是否适合抚养未成年人。还有痛失爱人的申请者,他们会在缺少伴侣支持的情况下独自抚养未成年人。总之,任何孩子都应该在健康和完备的环境下成长,这是基本原则。”

        短短几句话,让我听得如同惊涛骇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试图挽救这不幸的方式也林林总总。

        这沙发上到底坐过多少心碎过的人?我禁不住猜想。

        “而且,我们一直希望提醒的一点是,”施耐德先生转过头,透过他的谷歌眼镜,把灰蓝色眼珠盯在我脸上,“养父母必须很清楚地知道,尽管基因相同,克隆人并不是克隆原体本身,而是另外一个人。他是全新的个体,你无法在他身上找到回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