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革命-第2/3页





        尚尾巴也是凑趣,在人群边上表演了一会变脸,惹出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尤其小孩子们喜欢。二蛮子又将龙头一抖,尚尾巴就扛着龙尾巴蜷缩到龙头下方,二蛮子把龙头一拂,作了个舔尾之状,顺便对尚尾巴说:“给兄弟们招呼一声,准备动手了。”二蛮子快速从龙首处掏出手枪,把龙头望空一抛,对着县衙下那个居中而坐的人就是一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巨大的骚乱,人群就像决堤后的洪水,憋着劲往四面八方奔突,哭爹喊娘,乱作一团。就有人被推倒,就有人被踩死踩伤,欢乐的场面就被嘤嘤翁翁的哭喊替代。

        二蛮子的头一枪,就像林中鸟的第一声鸣唱,一鸟鸣而众鸟合,很快就达到百鸟齐鸣的状态。其他舞龙手也纷纷抛掉手中青龙,提着夹子枪,往“青天白日”旗下一阵乱放,那一群所谓的党国的官员就东倒西歪,钻的钻桌底,学的学狗爬,丑态百出。人群也有奔跑的,也有趴伏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也有想动动不了的……横尸者不少,蜷缩着颤抖着痛的哇哇叫的伤者更多。此地已非生存之地,乃是个人间地狱……

        突然,一个声音从县衙楼道入口处那里传来,是警察局长王怀忠的声音,他憋着太监一样的喉咙说:“水至的乱党听着,抬起你们的狗头看看四周,你们被包围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罗花生,和趴伏在广场中央的二蛮子,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房顶上果然埋伏着不少黑衣队,枪口就像他们邪恶的又长又尖的嘴和牙齿。它们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吞食这些新鲜的革命者!罗花生大喊一声:“撤啊!”但子弹如暴雨般倾泻下来,根本没办法抬头,如何撤退?这一波,舞龙手倒下好几个……革命的感觉如此瞬息万变,吓坏了第一次参加战斗的二蛮子,他想开枪,可不知道往哪里开?四处都是敌人啊,他想跑,可是腿杆又好像不听使唤,他只有懒牛一般趴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他瑟瑟发抖,他泪流满面。舞龙手们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罗花生、二蛮子几乎绝望的时候,正在这关键时刻,青衫客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夏冰端着一挺机枪往房顶扫射。王怀忠的黑衣队没有料到,吃了大亏,不断有死伤的黑衣队从房顶滾落下来。摔得啪啪响的那是死者,摔得哇哇叫的那是伤者。青衫客的人、罗花生的人、和舞龙手们乘机合兵一处往北门且打且退。好不容易退到黄膏子百货店楼下,从城门二楼上,突然又射来一排子弹,像锋利的刀锯一般,撩到了好几个舞龙手。我们的人并没有据守北大门!青衫客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坏,一时间也想不到应对办法,只有干着急。有的舞龙手吓哭了,有的舞龙手受伤了大声呼救。二蛮子从危情之中缓过神来,满脸血污的他爬向罗花生和青衫客。二蛮子说:“只有硬冲了,不然等黑衣队赶来,哪还有我们的活路?”

        青衫客向夏冰示意,大喊一声“冲啊!”夏冰端着机枪冲在最前面,其余人员也紧跟其后,形成了短暂的火力优势,队员们乘机蜂蛹而出。廖知客中弹倒下了,尚尾巴中弹倒下了……青衫客想返回去救廖知客和尚尾巴,但城楼之上的子弹压的人抬不起头,而后面赶来的黑衣队,黑压压的望不到边,他含着热泪带着剩余人员冲了出去……王怀忠带着黑衣队赶到北城门的时候,暴动人员已经拼死冲了出去,入了密林,据说向牧马山高庙子方向撤退了。高庙子山口易守难攻,王怀忠怕中了埋伏,就收兵回城。一个黑衣队在清理现场时,发现满脸血污的尚尾巴还活着,就报告了王怀忠,王怀忠二话不说,拔出枪连开三枪,当场把尚尾巴打死。青衫客又悲又气又急,暴动明显是泄密了,问题出在哪里?按计划,行动三队控制北城门和据守高庙子山口,为什么任务只完成一半?而另一方面,原本充分防备、占用了大部分暴动力量的第二混成旅毛方玺方面的人,竟没有出动,这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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