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嘎嘎嘎



没有人知道宁朝书是怎么做到的,渡仙舟重新启航,进入落雷海后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场幻梦,幻梦醒来便了无痕迹,那些死去的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像是从未登上这艘船,也从未来到过这世上。

        而自重新启航的那日起,江河就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沉睡。

        到达止澜洲的前一晚下了一场雨,宗静山从一场噩梦中猝然惊醒,下意识地去查看江河的所在,床上却空无一人,横窗不知被谁打开,船外的雨滴落在屋檐上,顺着夜风落入屋内,带来一阵凉意。

        横窗前,一个单薄的人影正垂目看着远方,像是一幅被风霜侵蚀千年的残破画卷,寂静而寥落。

        宗静山慌忙拿过毯子将她裹住,触碰到她时,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阿江……”宗静山颤声唤着,声音极轻,像是害怕将梦打碎。

        夜风吹落凉雨,顺着江河的眼角流下,看上去就像是她在流泪。

        两人的衣衫都被雨水打湿,宗静山放下横窗,雨声消失,房间内只剩一片寂静的黑暗,他牵起江河的手,声音极温柔:“阿江,夜雨寒凉,我带你去沐浴好不好?”

        江河极慢地看向他,好似一尊无知无觉的木偶,她在黑暗中思索良久,终于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来。

        “好。”

        氤氲雾气中,江河从水中走出,沐浴后蒸腾的热意让原本冷彻的眉目也变得柔软起来,宗静山走过来想要为她擦去发梢的水渍,江河便主动向他靠近了些,他轻轻拨开江河颈后的湿发,一道细细的银线在脊骨上若隐若现,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你瘦了许多,”江河握住了他的手,“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宗静山从身后抱住她,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轻声道:“你呢,你受的那些伤,都好了吗?”

        “算不得什么伤。”江河不甚在意道。

        一星滚烫的热意落在她的肩上,江河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他,语气不自觉温和了许多,“静山,你怎么了?”

        “那究竟要伤到何种地步才算是受伤,阿江,求求你,不要再一个人独自面对……”

        江河的眉目渐渐霜结,慢慢地露出了极凉薄的笑意,“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忘记你我的约定已是了结了,不是吗?”

        宗静山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不是的,我们……”

        江河轻笑了一声,指尖慢慢的在他的眼眶描摹,再到鼻尖,唇瓣,最终扼住了他的咽喉,“宁朝书竟还敢把你留在我身边。”

        她看了一眼屋外,落在对方脖颈的力道一点点收紧,宗静山就这么看着她,没有半分挣扎,沉璧感受到主人的危险立刻从灵府中挣脱了出来,可刺穿的却是宗静山的掌心。

        “回去”宗静山抓住落在江河颈后的剑尖,断断续续道。

        沉璧不甘地被重新收束到了灵府中,这般引颈就死的模样让江河有些兴趣恹恹,她松开了手,宗静山却是笑了起来,只是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滑落,看上去凄艳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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