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夏
她裹着被褥,走到案前,坐下。
淅淅沥沥的雨珠顺着屋檐滴落。
“坐吧。”南山对贺辞说。
她看着贺辞放在身边的长刀,刀柄上是一只兽头。
每次看到这个,胸口特别闷。她不舒服地别开眼睛,拿过一封信,推给贺辞。
“城西兴安里,春不见。你把这个交给里面的掌柜。咳咳……咳咳咳……”
贺辞把热水递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把水喝了。”他将信塞进怀里,起身就走了。
青白瓷的茶盏里,一汪清水,倒映出南山的脸。
眼眉相蹙,嘴角没气力地拉拢着。她盯着茶盏里的脸,没发现自己的双手用力绞在一起。
“殿下,该喝药了。殿下?”秋姨端着药,走进屋子。托盘上还有一封信。
“殿下?”
她四处张望。就听见头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篱下的格局被母妃改动过,正屋的上面还有一个阁楼,唯一的秘密空间。
“殿下,找什么呢?”秋姨顺着楼梯走上去。就看见一个背影蹲在地上,把箱子里的竹简一个个拿出来。
“锦帕。”背影发出阴沉的声音,没有停下的意思。
“母妃都未曾和你提过名单的事,他们如何知道?”
“婢子……”
“究竟是什么名单……?”
“这里都是娘娘的医书,婢子都整理过,没见过什么名单。”秋姨疑惑地答道。
南山忽然停下了动作。秋姨恍惚间,南山拿过药碗,一口气全喝了。
“这里光线太暗了,去点个灯来。”
“好,好……”秋姨递过帕子,“对了,孟将军又寄信来了。”
不过南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低头认真着读着一卷竹简。
“拿灯,秋姨。”她抬头催促,瞥到托盘上的信封,上面印有孟氏的家徽。
南山盯着信封,不知在想什么。
“自从娘娘出事,孟将军就隔三差五的有信寄过来。他也真是有心了……”
“孟河去了北境也有三个月了吧?”
秋姨点了点头,“是啊。今日这场雨下完,就入秋了。”
“三个月,去了也挺久了。”
正是太阳西斜的时辰,霞光透过窗纸,刺着秋姨的眼睛。她看不清藏在光晕里的小孩。
“殿下,夜深了。休息吧,明日再看。”
南山已经在阁楼里呆了两个时辰,身边堆着看完的竹简,快要没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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