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下-第3/4页
褚绥宁单手托在额前,眼神有些涣散,“嗯?”
方才她喝得微醺,热意上涌,顺手便脱了大氅扔在一旁。秦恪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捡起大氅重新低头给她披上。
品酒如读心,酒中思绪是喜是愁,端看人心如何罢了。
若是可以,谁希望自己能够品出酒中愁绪呢。
秦恪之希望公主永远都是那个公主,她会高高仰起自己的脖颈,神情高傲尊贵无双。她若仰头饮酒,嘴上挂着的也是温和却无端不敢叫人冒犯的笑意。而不是像现在,眼中带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愁绪,脆弱得叫他心中一痛。
褚绥宁似是想推开他的手,却没能成功,“我不想穿,拿开。”
秦恪之不为所动,“不穿的话,现在就回房。”
褚绥宁顿时不动了。
她的确喝了不少酒,不过那酒并不醉人,她的思绪其实还十分清明。
只是借着酒意,放下一些东西比清醒的平时要容易得多。
褚绥宁在外人面前常常端着,襄阳公主做不出的举动,但醉后的褚绥宁可以。
她问:“你以前,会有借酒消愁的时候吗?”
秦恪之给她系好大氅的带子后却没有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十分小心地,以试探的姿态一点点慢慢环住了褚绥宁的肩。
他认真思索了一瞬,“有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是’有吧’?”
“因为记不清了。”
褚绥宁顺势朝他那侧偏了点儿,十分舒服地靠在了秦恪之身上,“你的记性,不像会那么差。”
秦恪之低沉的笑声听得耳里十分撩人,他笑得时候带起胸腔的震动,竟然让褚绥宁的脸在秦恪之看不到的地方悄然红了一点。
他道:“不愿意记的东西,自然就记不清了。”
或许是有过吧。
但在褚祁云给予他一缕曙光后,秦恪之看到了自己凭本事建功立业的希望,自那时起他便不觉得自己艰难,反而充满了热血和干劲。
倒也不是说他真就有那么强大,而只是觉得一味沉溺于自怨自艾的情绪之中没有丝毫意义罢了。
他更愿意让自己去记得些好的东西,会让他高兴的东西。
秦恪之未多言,褚绥宁却与他十分有默契,她懂了这句在别人听起来或许会很莫名其妙的话,抬手掐了一把秦恪之的脸颊,眯眼笑道:“秦放,你可真厉害。”
秦恪之的神色有些温柔,任由她动作。
他听过太对世人于他的赞叹,赞颂他的累累战功,赞他是怎样的惊才绝艳之人,可却好像都不如公主这一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