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交心
一路行进,约已过一个时辰。
转过一道山坳,便露出一方清澈见底的石潭来。
褚绥宁沿路收获颇丰,当下有些累了,便示意停下,在此处稍做休息。
侍卫领命远远候在谷外,褚绥宁下了马,将影来与逐影拴到一块去低头吃草。
“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褚绥宁掬起一捧池水,只觉凉意从掌心一路蔓到心底,“猎到的这些东西,应当也算不上丢人了罢。”
这处石潭乃是活水,耳边有微弱的潺潺水声自山间流泻而出。
秦恪之同褚绥宁一样在潭边半跪下来,捧起冰凉清澈的水仰头喝了一口,未来得及吞咽下的水顺着轮廓清晰的颌骨一路滑下,直至没入衣领之中。他额上出了些汗,此时被日光一映,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有了几分淋漓生光的味道。
褚绥宁动作一顿,垂头低笑了下。
“差不多了。”秦恪之不甚在意道,“本就是图个意思,公主累了歇息就是。”
他没有要去争个头名的意思,褚绥宁自然也乐意落个清闲,索性寻了树下干净的草地,盘膝坐下来。
宫中每年春猎也是如此,猎了什么、猎了多少皆有讲究,既不能失了面子,也不能超过不该超过的人。褚绥宁早就腻味了这些如应酬一般的狩猎,每次都权当做应付。
不远处两匹马儿挨挤在一块,影来竟还要更霸道些,放着自己面前的草不要非要去抢逐影的,逐影有些不耐地打了个响鼻,却默默后退了一步。
褚绥宁正看得有趣,身侧光影一暗,是秦恪之靠了过来。
“公主是自小就开始习武吗?”秦恪之道。
褚绥宁的骑射与剑术都是绝佳,不像是平日里稍微花费时间的几分工夫就能练成的。
世家贵女们虽然修习骑射之术者颇多,却大多都只是聊作消遣。
“不算是。”褚绥宁微滞了下,才答道,“约莫七八岁才开始,那时候病过一场,身子便不见好。起初哥哥让我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发觉我似乎有些天赋。”
褚绥宁略自嘲般笑了下,才继续道:“况且,有时候同人说话,轻言细语地以礼待人,哪有直接以雷霆手段镇压来得有用。”
柔弱无力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可站不稳脚跟。
秦恪之却眉间一蹙,“病过?”
“你或许听说过。”褚绥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怔了一下才道,“十几年前皇城之中的那场时疫,染上的不止我,还有我的母后。”
秦恪之那时也还年少,算算时间刚好是他最初投军的时候。
守卫森严的宫中为何会爆发时疫,一切吃食与用具又要经过层层检查的皇后和公主又为何偏偏会被染上,这个问题已经无人能够回答。
但秦恪之知道的是,元后就是薨在了这场时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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